李济民今天外面罩了件牛仔外套，纯棉黑色T恤搭黑色牛仔。或许是因为他和周西芒交往了四年的时间，两个人的穿衣风格是相近的，她今天也是一件牛仔外套，里面着白色T恤，下是深蓝的牛仔。他们两个今天站在一起，彼此看起来依然相。

        周西芒收回视线，转而继续去看那件瓷。李济民为了缓解尴尬，发出羡慕的感慨：小岚现在真好，算是混出了吧？

        她尽量自然地接过话：照她自己的说法，现在还只是个开始。

        那是自然，李济民说，但她至少算成功了。

        几不可见地，她微微皱了下眉。

        她其实不太喜欢评价别人的成功与否。如果陶岚不成功又怎么样？难别人就该奚落嘲笑吗？

        唉李济民叹了口气，其实还羡慕她的。

        嗯？

        就不是谁都有勇气追逐梦想的，也不是谁都有梦想的。

        也不能这么说，周西芒看了一眼李济民，调地说，升职，加薪，躺平，这些也是普通人的梦想啊。普通人过一辈子已经是不容易了，有的人敢去追梦，有的人则是老婆孩子热炕，没必要非得捧谁，各有各的日子，各有各的过法。

        扑哧。李济民被她逗乐，笑出了声。

        两个人之间那尴尬的气氛似乎被冲淡了不少。周西芒不懂怎么欣赏瓷的美，懒得走动，干脆待在那件碎瓷面前不走，李济民则是静静待在周西芒的边看她。

        芒芒。李济民叫了一声她。

        周西芒闻言转，见李济民一副局促的样子，微微出不解的神情。

        那个也许是他们之间的气氛转好，李济民胆子忽然大了起来，之前我爸妈他们说的话有些不合适，你别往心里去。

        周西芒讶异地挑起眉。

        他想说什么呢？

        没什么，周西芒淡淡地说，叔叔阿姨劳大半辈子，一下子要他们从积蓄里掏出那么多钱，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