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展成一边哭一边和他歇斯底里的干架。

        所以季昭的眼泪很少会让季凛产生怜香惜玉之心，它们总是滋生于裂痕之间，留给季凛的都是不好的回忆。

        这次本该一样的，他们在吵架，不是吗？

        可季凛第一次会到人的眼泪原来有如此之大的能量，竟让他凭空恨起了自己。

        他想过去抱抱她，告诉她自己不是嫌弃她，也没有不要她，可他也在不断对自己重复：不可以、不可以......

        她只是短暂的想要人陪着她，等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变好，她会重新变回那个嚣张的季昭，不再需要他，不想搭理他。

        季凛告诉自己，只要他现在能坚守住底线，以后的季昭回想起这段往事，就不会悔恨她曾经因为别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给人生留下了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至于他？他背着她偷偷的事，他一时脑发热的冲动之举，将会成为埋在他心底的秘密，永远无需得见天光。

        季昭没有哭出声，只是瘪着嘴，眼泪刷刷往下掉。

        季凛忍住想给她眼泪的冲动，越过她在车中央抽了一把纸巾糊在她脸上。等季昭气冲冲地把纸揭下来，他又像没事人一样向她提议：我教你开车吧。

        季昭瞥了他一眼，自己干净脸，也不想再哭了，反而很快换上一副冷傲神情，只是说话时的鼻音到底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自己不也没有驾照，行么你？

        在这里开着玩，没事。

        季昭烦躁，正想找个事，勉强点答应了。季凛下车，转到副驾上坐好，开始给她简述基本作。

        听起来倒是不难，实际发动起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尤其是下的这辆跑车是手动挡，要踩离合，对于第一次摸车的新手来说简直不是手忙脚乱可以形容的。

        在数次将车憋熄火后，季昭终于压不住心的愤怒，连带着刚才的怨气一起发出来，右手握拳重重砸在了方向盘中央。

        短促刺耳的喇叭声立刻响彻整个停车场。

        车里有暂时的安静，季凛知她这一拳其实多半是想砸在他上。一阵沉默后，他忽略掉这件事，继续鼓励她：没关系，我刚学的时候也这样，多练练就好了。

        看她没反应，季凛接住说：你要是觉得麻烦，也不用非开这种车，大分车都是自动挡的，没有离合，只有刹车和油门，控制好方向盘往前开就可以了。

        季昭静下心来重新启动，随口应：那不就和游乐园里的碰碰车一个理。

        ......

        季凛好半天没说出话，只因他仔细思考过后，觉得这个类比也不能说完全没理。

        ......是，只要你别去碰其他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