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八经的五品官了,方叩就像当
被打了一闷棍,领旨也不是,不领也不是,他感觉自己半只脚已经踏进泥泞的漩涡里,恐怕是很难脱
。
排资论辈,他算不上名号,翰林院的人先是大惊,等明白过来,已经隐隐约约地开始有些仇视他了。
背后有人议论纷纷:何彬有鬼,难
他就没有鬼?凭什么他就好好的?居然还能升官,这不合规矩!
方叩如坐针毡,他就是这样的人,要是有人踩他两脚,他能把屋子掀翻了,可要是有人捧杀,就不知
该怎么办了。
“怎么样,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一个尖尖细细的嗓子对他说。
方叩回过
,看见那个李忠全,手里拿着拂尘,满脸的皱纹,面貌很慈祥,翘着兰花指,笑
:“何彬如今在牢里,如果不认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是认了罪,还能求得半年多的安宁……”
李忠全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什么,嘻嘻笑
:“瞧,杂家给你带了这个――”
“你签了,你的老师也好少受些
肉之苦哇!”
方叩低
扫了一眼,上面学着认罪书三个大字。
这次他沉默了,没有当场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方叩坐在黑暗里,听着自己怦怦的心
声,甚至想着,到时候若是真的判了,他就去劫法场,与老师亡命天涯,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过活,再不济,两个人一块死了,转世
对恩爱夫妻,落得清净。
如果老师被酷刑折磨至死,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心一横,就拿出手边冰冷的银钤印,用力摁了上去。
拿开印章,纸面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大字,他看着上面的签字和朱砂印,方叩已经汗
浃背,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再多看一眼也不敢了。
外面赤日炎炎,如同火烧,这天牢里面却是冷清寂寞,一般人是待不住的,何斯至坐着,听见开门声,不由自主地抬起
,就看见是蒋惟,远远地从拐角
走过来,站在牢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老师,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请你过目。”
何斯至抬眼,淡淡
:“你,也
叫我老师?”
“哈哈,”蒋惟大笑,嘲弄
:“这一声老师,难
只有思圜这样年轻的后生才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