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地呻：“我们完了……”

        但听见他们开始靠近的时候，这位小队长才开始觉得有点不对。

        “先祖的生命……淌在我们的血里……战斗是归宿……归宿是死亡……”

        明明受伤，速度却更快一筹！

        ——无论是什么事态，什么情况，当土著派出这些必死的狂战士出击时，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双方皆亡。

        “是短刀和爪钩？他们准备肉攻城？！”

        “队长，敌人来了！数量不足三十，应该是试探的？”

        “什么？”

        “是苏摩果……他们已经死了！”

        为首那些中箭的土著甚至开始高歌，歌声古朴而原始，带着莫名的苍凉和悲壮：“死亡是鲜血……鲜血是生命……”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一紧。

        一开始黑胡子还没太在意，不着甲也不带弓的土著，这不是送死吗？

        噗噗噗！

        这些土著勇士，整个人与其说是强壮，不如说是内有什么恐怖的魔物想要脱而出！

        贴的近了，黑胡子才看清对方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什么，那正是最平平无奇的攀爬勾爪，用这玩意进攻哈里森港的十米多高的城墙简直不能说可笑，而是可悲了。

        早已吞服了苏摩树果，让极高度的兴奋物质和毒素循环至全的每一个角落，大脑基本醉死，几乎丧失全脑功能的狂战士，因自幼受到的训练和特殊的适应膳食，如今勉强还能留存些许理智。

定要背锅——如今唯一的活路就是奋勇杀敌，多立军功，这样哪怕是真的背锅问罪死了，最起码家人还能有点抚恤金。

        战斗的理智。

        黑胡子队长感到疑惑，如此健硕的土著，应当是只有各酋长一系的勇士血脉才有的型，虽然天资好的土著从小由萨满照顾，用特殊食物培养也有这样的魄。

        “不应该啊……”

        但奇怪的是，这些几近于光着子的土著勇士每一个材都相当高大，即便是在帝国人中都称得上魁梧，超过一米九，而且通密布黑色的刺青与油彩，简直盖过了他们原本的肤色。

        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感令他立刻下令：“开弓！把他们穿！”

        早就准备好的城卫兵们纷纷张弓攒，因风雨太大，大分大分乱箭都没有命中目标，但最准的几只却穿了为首几个土著战士的膛，肩膀和大。

        轰！一闪电劈落，骤然亮起的光芒照亮了这些土著的脸——黑胡子能看见，他们的双眼已经被血丝充满，眼珠不正常地错乱旋转着，而躯更是肌肉虬结，血和大剧烈动。

        “生命是愤怒……愤怒，是战斗！”

        他迅速来到城墙上，俯视不远的土著小队。

        塔楼上的观测手简略地汇报敌情，然后困惑：“奇怪，他们没穿叶甲，也没带弓弩，只有腰带上挂着图腾……队长！他们开始靠近了！”

        而他们的武……

        但他们每一个都是护卫祖地的勇士，轻易不出象骨山，怎么可能跑来攻城，消耗在弓弩攒下？

        黑胡子的脑海中闪过了传在所有南岭帝国人中的恐怖传说，那些悍不畏死，刀断了就用拳，手断了就用牙齿的无我狂兽，不禁本能地开始颤抖，战栗着惊呼：“他们是土著的狂战士！”

        ——的确，对方只有零零散散不到三十个人，不仅没有穿铠甲，甚至本没有穿什么衣服，在暴风雨中简直就像是一只剥光了的肉鸡，稽可笑。

        他们本能地高呼战歌，即便中数箭也恍若不觉，为首的几人已经抛出勾爪，在勾爪中城墙的瞬间，

        他们本应死去。

        然而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中箭的土著速度没有丝毫减缓，与之相反，他们发出了大小不一的狂吼，紧接着便加速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