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低低息了一声，搭在枕边的手指动了动，刚要控制不住地往下伸去，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嘀”的一声轻响。

        房门被刷开了。

        周敬云推开房门，一屋淫靡气味紧跟着铺面而来，不由微微皱了下眉。边跟着过来开门的侍应生慌忙退后几步，点哈腰着帮他把门锁好。他抬了下眼睫，看着丢在地毯上的衣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窗帘被拉上大半，只留下一丝隙，勉强可以看清屋内的情况。卫生间的灯开着，水迹满地，显然刚被人用过。他往前走，逐渐看到一只腻白的足出现在视野，随着他的前进缓慢显全貌。

        他停在床前，看不出表情的望着眼前这躯，赤腻。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投来的视线，对方瑟缩了一下，将双遮掩似的并起，碎发遮住了眼睛。

        光线太过昏暗，周敬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那红柔的被咬出了血口，痕迹猩红。边缘的线却是苍白的，苍白干燥。他侧了侧脸，将五官藏进枕中，嗓音低哑：“……谁把你放进来了。”

        “不是要我救你么。”周敬云瞥见他的模样，声音缓了缓，“怎么了，现在不愿意看见我了么？”

        话音出去，却像是进了熔浆般悄然无声。周敬云站在原地耐心等了一会儿，僵持半晌，却许久也没等来自己意料中的回复。他心底莫名浮现出一躁意，不由紧蹙起了眉，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勉强屈服给了那不停叫嚣的感觉，走到床，坐在床沿：“生气了？”

        眼前人轻轻动了下眼睫。

        周敬云将他的脸掰过来朝向自己，看清了那张雪白脸上残留着的掌痕，凌乱泛红。那些痕迹和前些时候留下的那指甲挂伤的痕迹交错在一起，显得狼狈。脖颈上纵横交错着被狠狠扼缚过的指痕，微微。对方动了动睫，抬眼看着他，忽地落一行泪水，嘴颤抖。

        他手里的那捧玫瑰枯掉了。

        一瞬间，周敬云心底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发发痛，猝不及防。

        他下意识拧紧了眉，伸手蹭掉手指上碰到的泪珠，感觉意在指尖晕开。但他得越用力，指尖的便愈发厉害，温热满手。对方微微搭住他的手腕，无力收紧。剧烈颤抖的嘴中忽地发出一声近乎断气般的哽咽声，泪水涌出，顺着脸颊落下。

        周敬云又给他蹭了蹭泪，难得被弄出了一丝近乎困窘的狼狈。僵了半晌，他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任由肩衣领被泪水晕，低声说：“好了别哭了，我过来了。”

        沈嘉玉挣扎了一下，缩在他的怀里颤抖。周敬云安抚地摸着他紧绷的脊后，呼平缓，不停低声说着“没事”。过了一会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手腕下移，寒着脸从他里扯出了一枚还在剧烈振动着的。

        “施炀留的？他没拿出来就这么走了？”周敬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