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玉放下杯子，淡淡望来：“程总好，许久不见。”

        像是被他冷漠的称呼给刺了一下，程谦静默片刻，也微微点了下，语气疏离地问：“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好的，谢谢程总关心。”

        “是吗。”他轻轻说了一声，没有再主动和沈嘉玉搭话，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其他人。大概是联想到之前沈嘉玉的态度，再看今天俩人间的奇怪表现，孟学姐没好意思再主动招呼。

        沈嘉玉着周围人的目光，平静扯了一下，缓解气氛：“怎么了，突然都盯着我看？”

        “因为学长耐看啊。”旁边的学妹赶紧打趣，“越看越好看。”

        “谢谢。”沈嘉玉冲她笑了下，“但是该干的活还是不能少的，别想趁机在实验室偷懒。”

        “……”对方瞬间呆滞，旋即嚎啕大哭，“沈学长，你怎么可以这么魔鬼！！？说好的不提这事儿呢？？”

        沈嘉玉又端起了杯子。

        他远远地拿余光往程谦的方向瞟去，看到对方似乎在和边人交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拿起了手机，匆匆走了出去。不久后，沈嘉玉便看到常跟在他旁的助理走了进来，和之前的人满脸歉意地低声解释了一番，随后转离去。

        沈嘉玉收回视线，却很快听到属于孟学姐的声音响起，对众人说：“好了好了，知你们憋的要死。现在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今天来的大人物都走完了！你们可以放开吃了！程学长说了，今天他全报销！”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好耶”的欢呼声，沈嘉玉愣了愣，下意识抬眼，和对方带着善意的眼睛撞上，微微皱起了眉。

        程谦……走了？

        因为看到了自己在这里，所以为了避嫌，主动先离开了……么？

        ……这样最好。

        心底一直压抑盘旋着的那口闷气像是终于舒了出来，巨石落地，沈嘉玉也终于有了点食。他收拾好心情，将表情简单整理了一下，和边人重新攀谈起来。

        大概是因为没了人压着，一群人越说越兴奋，到最后纷纷都上了。沈嘉玉被裹挟在一大群人里，热闹喧嚣，不得不也沾了不少酒，喝的上。

        他本来酒量就很差，一沾就醉，现在被连哄带灌喝了好几杯，很快就开始晕了。偏偏旁边还有好几个酒量贼好的学妹，说说笑笑继续拍着桌子和人对飙，他也只能痛地了额，一边咽白水试图压下那劲儿，一边强行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看他实在是难受，旁边学妹怯怯懦懦地拍了拍他，说：“沈学长，要不你先走吧？我看他们也有人准备溜了，刚刚都在打车叫人。要是等会儿孟学姐过来问，我帮你去说。”

        沈嘉玉嗯了声，和她了谢，先说了句“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又扫了扫周围，发现确实已经零零散散走了不少人，连对面的厅都已经空了。想了想，便拿出来手机，翻出来了程昱的电话号码。

        之前宴席到一半的时候程昱给他打了个电话，被他给按了。结果这家伙就絮絮叨叨地开始给他发短信轰炸，非着他一直回复自己。沈嘉玉只能拿着手机陪他聊，一直开席才算结束。

        他刚想给对方发消息，问问程昱有没有空过来接自己。手机便忽然传来一阵震动，眼前出了对方发来的消息：“学长，今天晚上的菜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