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信与不信，至少此后他们都只能将此事烂在心里了，这便是燕蘅的底气。

因要去往国子监，所以二人没有在此耽搁太久，燕蘅看着楚卫满大汗忙活了半天也没把衣服穿好，反而套的比刚才还乱，终是看不下去帮他整了衣冠，手把手带他穿好。

        车颠簸了一路，终于到了国子监门口，燕蘅摸了摸跪坐在旁边的青年的发，替他整了整因跪卧而有些凌乱的衣衫，又把他脖子上的项圈扣紧拿起牵引，才起下了车。

        楚卫此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右眼会了，既然这是京城官员子弟上学的地方，那原主之前肯定也是在这学习的，所以其实内阁里这些人，都认识自己！

        明白了燕蘅的险恶用心，自己又因此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楚卫气不打一来，恶狠狠地扫了一圈周围或不善或鄙夷的视线，最后瞪到罪魁祸首燕蘅上去。

        原本楚卫是被燕蘅挡在后的，进门后也没有出声说话，是以刚开始并没人注意到他，直到突然有人惊呼出声，“楚卫？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卫跟着下来，虽然脖子被束着，但好在今天的牵引绳够长，不至于影响行动，楚卫保持着跟在燕蘅后一米的距离，进了国子监的大门。

        跟着燕蘅一直往前走，先入的书院外围是寒门学子，不乏有其他认识的或是陌生的学子躬行礼，也有不少注意到楚卫脖子上锁链的，但他们大都不敢抬眼正视燕蘅，更别提询问或质疑了。

        贵族圈里养小儿的多得是，在座的几乎十之八九的都见过或养过，所以起先见燕蘅带了只小儿来并不觉得奇怪。

        但事已然至此没办法回，燕蘅心虚的错开楚卫的视线向前一步把他挡在后，同时也把那些带刺的目光隔绝开，少有的端出了宸王世子的份，

        一入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书卷气，随可见研讨古文见解的学子，之乎者也比比皆是，楚卫还没开始听课就已经晕了。

        燕蘅走在前面，室内已有几个官员子弟了，见燕蘅来了便走上前来问礼寒暄，燕蘅淡淡的回应，不多言。

        穿过回廊就是书院内阁，真正的达官贵胄子弟都聚集在此，同时这也是燕蘅听讲书的地方。

        这可太冤枉了，但楚卫又没办法说出真相，只能不好意思的挠挠掩饰尴尬，燕蘅只当他从前养尊优惯了，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燕蘅蓦的有些后悔，不该为了炫耀而把楚卫带到这个是非之地。

        “你从来都不自己穿衣的吗？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衣服都穿不好。”，燕蘅弹了下楚卫的额，轻声呵斥。

        注意到楚卫发红的眼睛，在燕蘅眼里楚卫就像只炸的猫，看似凶狠的扞卫着领地，实则受了欺负后还会委屈巴巴的回向自己求救。

        在场的众人都听出了话里的意味，是燕蘅对边人的保护，而最后一句则是警告，警告他们，无论这人是不是楚卫，他们都不能再深究下去了，在场的没有人敢去挑战宸王府的威严。

        这下二人都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情，燕蘅索请同窗帮忙向夫子代假，拉着楚卫出了门去。

        但是，这小儿怎么跟前尚书之子楚卫长得一模一样！

        众人碍于燕蘅在场，不明确他的态度，所以也只敢低声交。

        周围人听到这个名字后立聚拢了过来，很快大家就注意到了楚卫脖子上那明显的项圈。

        燕蘅不悦的瞥了一眼最开始喊出声那人，那人顿时脊背发凉，知自己错了事，朝着二人慌乱的躬了躬子就溜出了圈子。

        围拢过来的的几个燕蘅的挚友此时也回过味儿来，纷纷上前驱散了众人，其他人就坡下驴四散开来，不敢再议论。

        经过内阁门时，不知怎么楚卫右眼了两下，他眨眨眼，心里感觉似有不太好的事要发生。

        “尚书楚剑九族皆被放边境，这一点是各位所周知的，所以楚卫怎可能出现在这里呢。此人名唤煦阳，是自小就跟在我边的，并非你们口中的楚卫，至于容貌只是凑巧罢了，我不希望再有人议论我边人的容貌、份，圣上在上，信口杜撰未有之事，将罪臣之子平白牵扯到他人上，污蔑宸王府的名誉，这罪名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