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应该放千宁走。千宁才堪堪十八岁，未来有无限可能，不应该被禁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萧清疏一愣，回过神来，环着他的颈子，“嗯”了一声。

        突然，讨厌的声音传来，萧清疏不用回看，都知对方定是嘚瑟地摇着生辰千宁送他的折扇前来，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

        “江师弟。”萧清疏声音冷淡。

        （5）

        兴许他说的是真的呢？他的千宁对他是有几分情意的。

        他心中醋意翻涌，此时又恨不得将千宁藏起来，让什么人也看不到才好。

        江墨像是故意无视他的态度一样，亦步亦趋跟在他后。

        萧清疏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但心下却因此多了几分期待。

        “千宁对师兄可真上心。”江墨故作深沉地叹上一口气，酸溜溜地说，“真是好生让师弟我嫉妒啊。”

        留下这样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便转离开了，路上还向着一位侍女耍了耍宝，得了一张羞红的脸颊和又一个爱慕对象。

        “拍卖会……江师叔刚刚出关，恐怕也不会缺席。”千宁有点犹豫，他知萧清疏对江墨一直有一种深深的敌意。

        白倾绝心思被戳穿但也不恼，但笑不语。

        幸而他去寻了，不然白白输给了江墨。

        千宁偷偷瞥了萧清疏一眼，：“师尊……弟子……”

        想到这里，他眸中闪过几分痛意。

        萧清疏蹭着他的脖颈，又“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萧清疏同千宁并排向拍卖厅走去。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千宁在他面前从不这样。

        “哟，师兄。”

        而那日江墨带队下山历练，正巧千宁中了情毒，若不是他一直悄悄跟着千宁，恐怕现在在千宁边的人就是江墨了。

        （4）

        千宁急忙缩回被圈在萧清疏掌心的手，轻声：“师姐。”

        千宁九岁结束浪，进入长青山派，拜入鹤林峰峰主揽月剑萧清疏门下。

        萧清疏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小徒弟的情，惊诧又羞愧，但感情是烧在心的火，怎么都灭不掉，于是在千宁首次下山历练，他第一次想念一个人到设法去寻。

        如此，长青山派每十年收一次弟子，每次想要拜在他门下的皆是络绎不绝，不于何种目的。

        拍卖会本次由长青山派东主办，便不用大费干戈下山。

        萧清疏既庆幸又后悔那日的选择。后悔的是，他打破了八年的师徒关系，而变成了今日，不似侣更不似师徒、不清不楚的关系。

        毕竟他们的开始，不过是因为一场情毒……

        “师尊，师弟。”萧清疏门下的大弟子白倾绝朝他们走来。

        他犹记那日那人高位，他小心翼翼抬望去，望入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却冷冰冰，仿若天上仙人，不染人间烟火，不屑七情六。

        他抿着，后被千宁了玉势，坐下的瞬间深深入之中，凿向深的花心，

        他那时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人颦笑皆系与他。

        这让他常常在想些，当初的开始是不是太过轻率了。

        萧清疏听出其中之意，袖下的手偷偷握拳又展开，最终还是点了点。

        “齐师兄不在？”萧清疏微一蹙眉。平日这些皆是由银羽峰承办，齐修麟正是银羽峰峰主，再不济也应找五峰之首的弟子，怎么也不会轮到上他这里借人，这显然就是个借口。

        他一向和白倾绝关系好，二人谈笑着离开，看起来十分和谐……起码比他与千宁和谐。

        白倾绝眼神在二人之间转几次，笑：“弟子可否借师弟一用，拍卖会缺极了人手，掌门师叔急得很。”

        萧清疏懒得理他，径自向前。

        江墨觊觎他的小徒弟已久，他一直知晓。不，应是人人知晓。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小千宁是他的中之物。

        （3）

        萧清疏子清冷，并不与任何人客套，多打个简单的招呼便入座，悄悄绕场看了一圈，却始终没有看到千宁的影。

        江墨却毫不在意，款步走到萧清疏前，折扇一合，笑嘻嘻说：“怎得不见千宁师侄，师兄的好徒弟？”

这便是除了千宁不肯他之外第二个压在心底的因素。他常常想，千宁是否真的愿意同他一起。

        ……

        “师尊？”

        萧清疏望着千宁走远的背影。

        （2）

        同时他也是五大峰主之一，算起来还是他师弟。

        萧清疏感受到千宁的动作，微愣了一瞬，朝着白倾绝微一颔首，心中空落落的。

        他永远也拒绝不了千宁，哪怕对方只是用类似请求的语气，哪怕……时隔那么久没见，他其实想要千宁陪他。

        而这江墨人如其名，极其风，按照他自己讲话说，叫翩翩公子，也确实名动整个曲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