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哪能不鞋。四年来，搞了那么多次都没出事，要怪，就怪我的那个太过强悍，吃药也敌不过，嘿嘿，这么想着，我又觉得没那么可气了，甚至冒出些不合时宜的得意之情，爷厉害吧？

        “先别走，不谁的，这个孽种都不能留！”

        孩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孩子，他是不是觉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孩子？可笑！他们这些蛮子，就是少见多怪——

        忽然有人敲门，“叩叩”两声，节奏舒缓，不疾不徐，我心想，爷才懒得搭理你，就自顾自躺在椅子上装死。

        我无情戳穿：“你以前对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吧？”

        我攥起铁拳，“腾”地一下站起来，把他摔在地上，暴如雷：“不对啊，乌绵，你不是每次都会喝那个什么药……”

        但乌绵终究是乌绵，他不是我，几乎只是慌乱了一瞬，神色也就镇静下来了，撑着椅子站起，盯着我，沉声命令：“你声音放低些，别让下人听见。”

        “你等一等……”

        有我们的什么？

        不过，现在也不是逞能的时候，我冷静下来，很快察觉了疑点，质问：“慢着！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你栽赃陷害我怎么办？”

        我看他这副抗拒的样子，心火蹭蹭蹭地上涨，都快烧到了，深一口气，握住他的手腕，在他脖子上瞎啃。

        我又顿时觉得没那么燥热，不耐烦：“有屁快放！”

到了晚上，想起这些狗屁事情，心里还是烦，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于是我爬起来，拿出抽屉里的刨子、锯子、锉刀，点了灯，一样样地拭、上油。

        “够了。”他用手掌轻轻捂住我的嘴，皱着眉，用气声恨恨：“你气得我疼。”

        “打我是不是？”我被他扇得左脸，俊脸想必是比较狰狞，又大声反问了一句：“打我是不是！”

        他往后躲闪了一下，抗拒：“今天不行。”

        等等……

        乌绵跪着，低下，肩膀不受控地颤抖，捂着眼睛，仿佛也有些无措，可能是我的反应太大，把他给吓坏了：“我也不知。”

        “怎么就不行了，我偏要！”我被打断了，有点烦躁，压着人又要亲上去。心想你不行你来找我干嘛，进茅坑不拉屎光看着啊？

        “有了？”

        冷静，荣二，冷静！

        “好，”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脸，垂眸盯着地面，睫上浮现的月光微微一闪，继而很痛快地答应：“明天便叫郎中过来开药。”

        有什么？

        只听见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近了，他反手把大氅簌簌地褪在地上，子就像一洁白的细缎，如同凉月般，涓涓泻在我的膝，我看他竟然这么快就忍不住来勾引我，又想起白天的事，哼了一声，忍不住地嘲笑他：“我说晚娘……”

        等等！

        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装，我偏不吃他假正经的这一套，一个翻，就把他压住，去堵他的嘴，如饥似渴地亲了一会儿，手掌就插进他，往他下三路探。要说这贱人年纪也不轻了，怎么还是一细肉，三天不碰就想死人。

        他隐忍地别过脸去，呼也有些急促，用手掌挡住我的脸。

        乌绵子一颤，显然也起了反应，但他今天不知哪没搭上，忽然当起了贞洁烈夫，“啪”地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过了半天，也许是初为人父的喜悦，也许是天然的聪慧和镇定，把我拉回了现实。

        他握住我的手，往小腹上摸去，低：“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我很快转过脸去，试图从他雪白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毫不夸张地说，那个时候，当我回过神，理解那话中的义，只感到一大雷从径直劈下，把我劈得四分五裂，久久不能言语。

        于是他沉默了半晌，等得我鸡巴都了，漂亮的嘴才慢慢地贴到我耳边，像倾诉一个秘密，低声说：“二哥，我又有了。”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立即恢复了白天的那种冷酷，抿成一线，拾起了地上的大氅，用手拂了拂，出一个冷冷的笑：“荣二，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我脑海里就像有丝线，一会儿绷成一个“一”字，一会儿扭成一条蛇，一会儿缠成一团乱麻。

        乌绵脸色凝重，坐在我怀里，抬起手，用冰冷的手心抚在我的脸上，给我降温，与此同时，脸也贴上来了。

        说罢，吱呀推开门，披着一冷霜走了。

        我在椅子上，就不理他，试图无视他，让他当场气死。

        简简单单的反问，居然把这么尖牙利嘴的乌绵问住了，穿衣服的手一顿，继续不紧不慢地系好衣带，转过，朝门口走去，便要离开。

        什么有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乌绵上披着厚厚的大氅，下颌清瘦，眼睫纤长，站在门口，和我对视，过了半天，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荣二，你在赌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