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要洗衣服。

        程朔风铠甲未解，腰间还佩着剑。他立功回来应该先去戚将军那里复命才是，不知为何先回帐篷了。谢南陵想，应该是想换衣服，自觉放下书要出去，肩而过时却被他拉住胳膊，“你去哪？”

        魏玄庭怎么对她的她一笔一笔记得清楚。新仇旧恨，日后有机会自会算清这笔账。

        夜间比白天清凉些，偶有虫鸣。

        后半夜，忽然有士兵来找程朔风，在另一边说着什么，谢南陵没睡深，隔着屏风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很快，程朔风穿好衣服和士兵出去了。

        谢南陵今天把信送出去，心一块石落地，母亲那边至少不会再担心了。接下来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是秋试，她至少得提前一个月进京。应试高中是第一步。前路漫漫，不敢求多顺利，只希望不要出师未捷先死。

        没多久，帐帘突然被掀开，谢南陵抬，程朔风风尘仆仆，见到她，眼睛一亮，满眼笑意。

        “呃，哦，好。”

        程朔风眼见着她把衣服洗完，一件件放到木盆里。

        “你要换衣服吧，我先出去。”

        师父那边得尽快过去，还有一些收尾的事需要他在，他见到她还在，放下心，往戚将军所在方向去。

。

        只一人出来这么久，应是想家了。

        她去空地后面收了衣服就回了帐篷看书。

        谢南陵坐在石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起端着盆，回到自己营帐附近，把衣服晾摆开，进帐了。

        她坐在石上，屈起来，隔肘支在膝盖上，撑着看天边的月亮。

        程朔风一去就是三天，这期间谢南陵安安静静一个人住大帐篷，一个人总是比多个人自在些，不用拘谨。

        程朔风在她进帐之后才进去。

        程朔风换完衣服出来，没见到她的影，跑到后面小溪去一看，她果然在那里，背对着他，还是坐在那块石上。

        谢南陵醒来时天大亮，外人明显比昨日少些，想来昨晚程朔风应是带着军队出去了。她自去伙房炒两个菜吃。这个时间过了吃饭点，厨房没人在，正方便她下厨。

        她把草挤出汁抹到衣服上，然后才放进水里漂洗。

        第三日晚上，谢南陵刚吃完饭把碗送回厨房，回帐路上就听见有人声动，大家都很兴奋的样子，仔细一听，原是程朔风打了胜仗回来。

        谢南陵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合上书，也带了浅浅笑意，“程将军，恭喜。”

        今夜月牙弯弯，星子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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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南陵心里也为程朔风高兴，之前听说军队一直提不起士气，现在有一次值得高兴的大胜仗实在是好事。

        可她洗完后，低看着水面，程朔风听到，她叹了一口气。

        这下该回去了吧。程朔风靠坐的支起来准备等她往回走时下来。

        程朔风到树上偷偷观察她，见她把盆放下，又跑到草丛看了看，挑着了一把草放在木盆边上的石上。

        程朔风在树上看到她半张脸，明明看不清她确切的表情，却似乎能感受到她愁思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