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担心着哥哥，遂拽着爹爹的袖子，说昨天哥哥来看自己，两人拌了几句嘴不欢而散，现在她要去找哥哥，向他歉。

        定定地看了她几眼，突然一言不发地关上了门。

        姚修远看着眼前四个人这亲如一家的氛围，觉得像是陷入了一场荒诞的噩梦里。

        姚父姚子昂是个秀才，也任村里的教书先生，刚结婚就生了一双儿女，此时也只有三十六岁，看上去好像话本子中常常形容的文弱书生，长玉立，其实还算强壮，就是打扮得文雅端庄。

        杏儿返回家里，命家院备车，她要去追哥哥。顾墨说要陪她去，杏儿想了想摇摇说：“我自己去罢。你们哪个也不许去。哥哥虽然疼我，但今天真的生气了，我怕见了你们又闹将起来。”

        杏儿再也忍不住满心饱涨的情意，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哥哥。颤声叫他：”哥哥……哥哥……不要不理杏儿……哥哥……“

        三兄弟听见杏儿的话，底气好像更足了，也都紧握住她的手，搂着她的腰。

        姚修远打开门时，杏儿先是闻到一沉重辛辣的酒气。

        杏儿哪里敢让他去，好言好语把爹爹劝住了。自己一个人去了哥哥的院子。

        当看清那在细雨中倔强站立的小人儿的影时，他低下，最终还是默默地再次打开了门。

        杏儿咬着嘴儿，立在哥哥门口，也不回去，甚至也不躲雨，就那样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安安静静在门外等着。

        他瞪大着双眼，好半晌一句话也话不出来。是愤怒，是伤心，还是生气妹妹与自己相伴了这么多年，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偏心他们至此。

        雨天行车缓慢，杏儿在下午方才到了家。进门先去拜见了爹爹。

        姚修远喝了不少酒，此时醉眼朦胧地看看门外，待看清了来人，眼睛先是一亮，却又上又冷下了神色。

指妹妹光的下，一字一顿地问她：“你喜欢他们三个……这样对你？”

        姚修远没多看她，他带着醉意、脚步凌乱地走入内室，出来时手里抱着一条大布巾，沉默地揽过杏儿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儿兜包住，上手搓着布巾给她干发，干上的水。

        哥哥待她极好，简直是又疼又，小时候怕黑，都是哥哥在床上陪着，抱在怀里给她讲故事。此时回想起记忆中哥哥温的怀抱，和昨天他那铁青的脸，杏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说完，她拉起了顾岚和顾墨的手，向后靠在顾桐上，看着哥哥说：“真的很幸福。”

        她抬着眼眸，看见门内那张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脸，眼眶就是一红，叫：”哥哥……“

        顾岚看看快要黑下来的天色，温声安抚她：“杏儿，这个时间赶路不安全，明天一早去吧      。也给姚公子一点时间消消气。”

        杏儿的声音带了点颤抖但还是说得情真意切：“杏儿喜欢。喜欢他们这样对我。哥哥，杏儿跟他们在一起过的很幸福，很快乐。”

        杏儿看哥哥要走，追上去就要拦他。顾墨慌忙捡起衣服给她披在上，杏儿不得不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裙，束好衣带，刚刚收拾好就冲出门去。冲着姚修远的背景叫他：“哥哥，哥哥！不要走！哥哥！”

        姚子昂听她这么一说就生气了：”修远他一个大男人，哪来的那么多脾气？杏宝你不要理他，他敢不疼你，自有爹爹去教训他。“说着就要去找姚修远问个明白。

        刚出了父亲的院门      ，雨又下了起来，杏儿也顾不得去撑伞，就这样冒着雨敲开了哥哥的房门。

        本就纤薄的衣服被水淋成半透明，紧紧地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饱满的脯和纤细的小腰，甚至连那尖儿的形状都纤毫毕。

        小时候每次贪玩在雨里玩耍后，哥哥都是像现在这样给她干，抱着她在浴桶里给她洗得白白净净，给她换上新衣服。

        他一见到阔别多日的女儿自是喜不自胜，刚刚还因为教训几个学生而严肃的脸此时飞快地温和下来，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边，连声询问她在夫家过得怎么样，可受了什么委屈，渴不渴饿不饿……杏儿心内洋洋的，看着爹爹关切的脸，真想像小时候那样扑在他怀里好好地撒一阵。

        她不想骗哥哥，也不想失去哥哥。

        第二天，天色阴沉沉的，杏儿也浑不在意，一早便出了门。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想着从小到大和哥哥相的情境。

        姚修远最终转离去。

        杏儿走进来时已经全透，子微微颤抖。

        杏儿实在推拒不了他的关切，只好应下了。

        姚修远哪里会理他，这会儿正气得面色铁青，早把拎      着的礼物丢在了门口，出门叫车夫驾上车，蹄匆匆扬起一阵尘土，转眼间就看不到影儿了。

        屋里，姚修远把自己摔在床上，着酸痛的额待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车窗外的天空仿佛也感觉到了她的心情一般，哗啦啦下起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