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裹着白色浴袍从浴室中走出,脚下踩着滴滴答答、沿着他小tuihua落下的水珠。
如果修涵在边上,必定不会允许他这样将地毯踩shi。
他抬tou看了眼挂钟,凌晨两点。从他被送进这个陌生的屋子,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但相比他将来要在这里待的日子,三个小时又是如此地短暂。
佣人们为他备好了一切。从睡衣、沐浴lou,甚至是房间里的熏香,和床tou柜上显眼的一瓶runhua剂。每样东西都在暗示着程安今晚应该如何将自己洗干净,然后爬上这间屋子主人的床。
很可惜,他们的愿望要落空了。
宾客还未散尽前,关睿山就先行离开了婚礼现场。juti的去向不明,但多半是公司里有了事。
如果是别人,新婚当夜被丈夫遗弃在婚礼会场,大概是什么奇耻大辱。程安反而沉静得很。
来参加婚礼的大多是关睿山的朋友,即使是丢脸,丢的也是关睿山的脸。程安这样想着。
今晚是程安第三次见到关睿山。第一次是相亲,第二次是订婚。那个男人从tou到脚都透lou着难以相chu1的气息,难以想象要如何和他共chu1一室。幸好今天的程安不用直面这个难题。
逃避,双向的逃避,这是程安最满意的状态。他们之间的不熟悉,大可不必经过某些奇妙的化学反应,再转化为时间酿造出的爱情。
程安有自己爱慕着的那个人。只是在这份情谊尚未说出口之前,一张婚约就已摆在他面前。
程父是个古板暴躁的人,对于一个没用的小儿子恨不得弃如敝履,更何况这门亲事是关睿山主动提出的。程安不是没有反抗过,他在程父书桌前小声嘟囔过的一句,“我不喜欢他”,和他在那个家里说过的其他每一句话一样,被彻底地忽略了。
程安坐在床上,眼底热烘烘地发酸。
困倦如浪般袭来,他埋进被子,上面还留有陌生男人的味dao,那样霸dao的、禁yu的气味tian过他。他攥着被单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被疲惫打倒,沉沉睡去了。
不知dao多少时间过去了。程安迷糊间听到外面有悉悉簌簌的声音。他还未反应过来,直到有推开门的声响。
程安坐起来,和那个人眼神相撞。
关睿山明显一愣。他打开灯,刺眼的白光照得程安睁不开眼。
“你怎么在这里?”
他问得没tou没脑,程安也一呆楞。
“我……他们说,你都睡这里。”
他们指的是家里的佣人,不知dao关睿山是否听明白。
关睿山眉tou紧锁,像是没看见程安一般移开了视线。
程安见他走开了,松了口气。接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看关睿山醉酒的程度……程安心中打着鼓。明知dao自己躲不过和关睿山面对面相chu1,内心还是希望着能躲就躲。
他从衣柜里拿了浴袍和新的拖鞋放在浴室的门口,他正要走开,关睿山赤着上shen走了出来。
他上下瞧了一眼程安和地上的拖鞋:“谢谢。”
程安躲闪着点点tou,刚转过shen听见关睿山在他的背后说:“帮我穿上。”
他的声音像把程安突然从背后揪起。
程安畏畏缩缩地靠近关睿山帮着他套上浴袍。
刚洗完澡,关睿山的shen上泛着红,水珠沿着他手臂的肌肉hua下去,留下一dao浅浅的水渍……
程安红了脸,手忙脚乱地牵过浴袍上的绑带。
“不用绑了。”关睿山的声音从touding幽幽地传来。
程安手上一滞。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关睿山没注意到程安的异样,绕过他坐上了床。
“过来。”
程安一愣,才发现关睿山是在命令自己。
“再过来点。”
关睿山关上灯,房间里就只有一盏台灯仍亮着黄幽幽光。
“我……”程安心怦怦tiao了起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恐惧的事或许就要发生。
他走得更近了些。膝盖靠上了关睿山的膝盖。
尽guan洗了澡,关睿山shen上仍有淡淡的酒味,和强势的、为了盖过酒味而存在的薄荷味。
程安低着tou,声音都发了抖:“ting晚了。要不睡吧?”
关睿山蹙了蹙眉,拉住了程安的胳膊,一把将他推在了床上。
“唔!”程安受了惊,瞪着双大眼睛瞧着缓缓压上自己shenti的男人。
关睿山的脸贴得近了。也就只有离得这么近,他高ting的鼻梁和清冷的眼眸才显得不那么富于侵略xing。
关睿山没说话,隔着程安的睡衣搂住他的腰,在细窄的腰侧上下抚摸着。
程安怕极了。他之前就听说自己的这位丈夫,zuo事狠戾至极。xing情更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现在看来果然是。
“还有多久成年?”
良久,关睿山才开口问程安。大概是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