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眹：“先皇以师父为娈，遭到拒绝，遂投他入寺。师父愤愤不平，毁辱戒条不说，还教贫僧一定要在上面那个。”

“我怎么舍得。”胤眹将那缕发入口中，一手揽过垂在燕挽前的鬓发。

        燕挽向胤眹大概比个长度，发梢被胤眹轻快地用剃刀削断，后一下子轻了不少。

        “……那么它本就该给施主。”胤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成双盘坐姿，两颊浮上虚红。他沉思许久，咬牙：“若贫僧此刻让施主尽兴，那么是贫僧本事……还是……药强横？”

        胤眹正色：“国库不空，誓不还俗。”

        胤眹微微蹙眉，憋屈：“二十年间，你我一年也就见一面，五年前往来频繁些，但上又断了联系，别说他们，贫僧都不能确定与施主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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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多方便。”燕挽。很久以前他想，若将发剃光，就看不出本来颜色了。黠戛斯人以黑发为不祥，他倒觉得胤眹一青丝极美。不过就像胡子一样，天天都要记得剃是个问题。

        胤眹将断发扎成捆，撩开燕挽的长发，额枕到燕挽肩上，低声：“好热……”

        “茶中有春药。”燕挽。

        燕挽轻笑一下，有些无奈：“还不是因为燕某以为药是法师下的，想看看法师什么罢了。”

        “燕某无事。”燕挽袖中皓腕一抖，珊瑚佛珠搭在食指上，他将珠串上稍大颗的绿松石隔珠凑到鼻尖轻嗅，鹤目微微眯起，定而有神，莫名像个妖僧，“这挂珠当可缓解症状。”

        燕挽凑近，胤眹双目紧闭，上绷直，牙关打颤：“别碰我……”

        胤眹了然：“官家所赠。”能在官府地盘动手脚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熏香一类的物件寺中常用，故贫僧对其警惕。”胤眹套上佛珠，掩住泛起粉红的躯，“既然施主看出端倪，为何仍喝下此茶？”

        “施主为何不早说？”胤眹踱回浴室穿上僧袍。

        燕挽臂上缠着艳红佛珠，双手沿自腰线推到两跨，绕至小腹交叉，包绕肌外侧轮廓而分离，指腹隔衣料抹过锁骨线条攀上颈后，终于顺直下，连带着松开一点衣襟。胤眹掐紧佛珠，单手捂脸，竟是了鼻血。

        “什么？”胤眹撑住燕挽双肩抬起。

        燕挽侧过：“燕某不需用药，用药之人怕承不住燕某雨才是。燕某只是奇怪，法师阅人无数，能辨迷香，为何会栽在小小春药上？”

        胤眹只坐了一会儿，却似把自己蒸熟了似的，灰青的都看不出本色。

        “……走！”胤眹有气无力。

        “不是法师放的么？”燕挽反问，“燕某还以为法师怕燕某不从，想看燕某情难自禁、乃至投怀送抱。”

        “……还是叫贼秃好些。”胤眹走到床边坐下，耳尖已成海棠红色，似是三九天冻出来的一般，“施主走吧。”

        胤眹额上汗珠如浆般极缓慢地落下：“贫僧……不趁人之危。”

        “前任国师究竟因何出家？”燕挽单手托腮问。绛红珠串，墨绿衣袖，雪白手臂交相辉映。

        “贫僧也许会用强，但绝不用药。”胤眹立在燕挽后，“倒是施主对春药如此熟悉，看来是经常用药助兴？”

        “法师，燕某还要选毫笔，您看……”燕挽回，不慌不忙拾白玉簪绾起长发，拎起桌上两捆发，客气。

        “法师不用再装了罢，想什么直说便是。”燕挽反手轻弹胤眹脑门。

        燕挽为胤眹开窗，听此一问，不禁面对窗外发出毁天灭地的笑声。他走向胤眹，目光描摹胤眹双的轮廓，瞳色似寺院夕阳下的金，又似焦灼狱火的焰心，仿佛看穿胤眹所念，替胤眹放出声音：“爱不能离，则世间父母子孙，相生不断……”。

        燕挽笑站起，坦：“是官人啊。”

        燕挽奇：“法师不解毒了么？”

        胤眹眉心一动，低下：“贫僧不知给施主与贫僧下药有何好？”

        “反正只是补药，无甚大碍。若是毒药，燕某必不会喝。”燕挽从怀中掏出珊瑚挂珠套上手腕，“这不是法师的东西罢。”

        “官家一直期望有人能拴住法师的心，一来是心中有愧，二来……当是不想让法师吃空饷。”燕挽受药力影响，面颊亦染上胭脂色，薄薄一层，像是倒春寒时风落雪，再覆上几樱花。“法师真不考虑还俗么？”

        燕挽嘴角微勾：“心燕某与法师间关系之人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