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霏拉了拉肩带，向电梯间走去，又摸出手机，把和金斯沾边的东西删了个光。

        “东西还你。”

        她抬望了望天色。

        六月底的日，天还没完全暗下去，但也快了。

        啪。

        “没事就算了。”她又转了回去。

        兴许是因为此时的她不再散发着先前那种可怖气息，金斯没有仓惶后退。

        于是他五指迅速收拢，将钥匙在手心，开口说：“大圈里很乱，你如果还是这样放任自己的情绪不，容易――”

        左霏将它倒置过来，一边旋开盖帽，一边向金斯靠近。

        她在床边扯过外套套上，还说：“待会儿我会把你删除拉黑，你走的时候记得东西都带好，要是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可没人给你屁。”

        “左霏。”他突然开口。

        她又去拿自己的包，包里东西不多，加上她动作幅度有些大，有什么东西从侧面的小口袋里甩了出去。

        看见她那平静至极的面孔，金斯一时失去言语能力，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缓缓站起来，“我大概能感觉到，你对情感上的需求特别明显，需要人安抚，需要人疼爱，需要人依赖。但我不需要，我只想要发。只有发够了，我才能保持理，才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要不要满足你的需求。”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和你继续保持关系，就得先满足你那样的发需求？”

        “哦，差点还忘了这个。”

        五指渐渐蜷缩，他下意识碰了一下脖子上的锁孔，又抬眼看向房门。

        他的手腕被拉起，手掌被翻过来摊在空中，随后，银色的小盖帽盖在了他的掌心上。

        “好。”她若无其事地点点，“那也简单，从现在开始，你恢复无主，然后你去找合你意的新主，我去找合我意的新，我们好聚好散。”

        是当初他给她的那串项圈钥匙。

        她拿起盖帽，松开他的手，将盖帽重新旋回子弹上扔进包里，然后转往外走。

        链闩已经被放下，门也已经被打开，她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但手仍搭在门把手上，还未撤去。

        “不。”这次，金斯拒绝得很果断，“我只在小圈玩，为的就是保证自己的人安全。你这样喜怒无常，发作起来我连喊安全词的机会都没有。我接受不了这样的风险。”

        小小的圆环上挂着两把金色的迷你钥匙。

        左霏停下脚步，极其自然地侧回，问：“还有事？”

        左霏偏看去。看清楚落物，她突然笑一下，走过去捡起来了。

        “是。你愿意吗？”

        离开电梯，穿过大堂，走出大门时，她正好看见路两侧的灯由远及近亮了起来。

        金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垂眼一瞟那串躺在掌心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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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摔上的门将令人烦躁的声音挡隔绝在另一侧。

        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色的，子弹形状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