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放下手上的佛珠，缓步走到床边，阴影遮盖下来沉浸在梦境中的少女才恍然醒来，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玉白小手抓住他垂在床沿的袖子，一双水的眸子不住地往外冒玉珠儿，落在深色的被子上洇出一团，男人迟疑地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痕了又。

        这天夜里徐玉和之前一样乖乖躺在床上，没有打扰床前入定的男人，只是睡意朦胧时把腰上的系带给扯了开来，到半夜床上小猫似的人儿突然惊醒，也不知是了什么梦，捂在被子里低声地哭，慢慢地越来越压抑不住，窗下的男人终于睁开眼看了过来。

        金刚寺没有像其他宗禁荤食，作为寺里唯一的一个女弟子，师兄们对她照顾颇多，慢慢地上养出了些肉，脸上也圆些许，不再是之前那副难民的模样，白日里要出门她多是在僧袍里再多加一件小衣，夜里则没了顾忌，单单穿一件僧袍就往主持房里跑。

        趴俯在他前的小姑娘死死揪紧他上的僧袍，啜泣不止地向他求救。

        僧袍穿在上腰了好几尺，至此她才发现金刚寺的僧袍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穿，而她原穿的那套里衣已经脏污得不行，只能尽量把斜襟往上拉，即便如此也出小半边雪白的肉，圆似蜜桃般翘。

        如此重复将近半个月，夜夜都睡在主持的房里，而他则整夜打坐入定，两人平和地相，相安无事却也没有任何进展。

        了空叹口气，手掌立在前念了句佛语，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只是让她去禅房里唯一的床上休息。徐玉举着袖子掉脸上的眼泪，上的僧袍早已失了规矩，出半边肩膀和一半的，在月光下白得发光似的，偏偏这清心寡了几十年的男人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她轻瞥一眼眉目肃穆的男人，这时她可是万事不知的孩子，自是没有留意到衣裳的，爬上床扯了被子盖在上。

        了空的手动了动，把人从前扶开，月光下能看见她面上布满泪痕，不足半掌宽的小脸因为哭泣憋得通红，近三十年未有女子近，上一次还是刚入寺门与尘世的母亲作别，他难得地不知所措。

许多，纵使是夜里忍得一一的出汗也不准动丝毫歪心思。这狐狸的灵魂穿到了人类女子上，可再没之前的顾忌，白玉当狐狸时还没成年，男人都没碰过，如今满金刚寺都是男人，要想再忍怕是不到。

        “师父，我保证不会打扰您，求求您让留下吧……”她着嗓子哀求着，打定主意今晚要留下来，这是她计划的第一步，绝不允许失败。

        禅房本没有关门，任由敞开着，徐徐的风拂进去，徐玉一眼就看见里面打坐的男人，脊背笔直像是一尊雕像，宽阔的肩膀在月光照映下，印出黑的影子，她赤着脚慌不择路地跑进他禅房，弯腰就要跪在他前，没控制住力度直直撞进他怀里，男人上淡淡的青草气息立即盈满鼻息。

        “师父，救救，有人想要杀我……”

        她闻着被子上的味便知他应该极少在床上休息，因为被子上没有他上那淡淡的青草味，许是累了，闭上眼很快便睡了过去，原先还准备的计划暂时往后延。

        他难得的谅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被徐玉抓在手里，哭得沙哑的嗓子低声求：“师父陪陪好不好？好怕。”

        在他眼里，众生不分别，尤其是她人瘦小，看上去还不如寺里习武十岁的弟子健壮，劝说片刻，对她提出留下的请求一时没拒绝。

        半夜，月光斜斜地照进屋子里，玉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待满大汗才掀开，指腹把眼尾得通红，再把上上都弄得凌乱，确定再没差错后脚步慌乱地往隔主持的禅房跑去。

        第二天一早她很早就醒了，许是这残存的警醒让她没习惯睡久一点，抬眼就看见了空坐在蒲团上，阳光照在他面上恍惚间恍若真佛现世，直愣愣地看着端坐着的男人，目光黏在他高的鼻梁上舍不得挪开，春风阁有不少教姐儿识男人的办法，这看鼻子就是其中一种，鼻梁高鼻骨顺直的男人那方面必定是不错的。

        到夜里再没像昨晚那样狼狈，抱着枕就进了他的禅房，在门口等待须臾，见他没出声慢慢爬上床，从昨晚的反应来看，他确实是不通男女之情，对她也没什么防备心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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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里怎会有歹人要杀你？”他一直在打坐，五丈之内任何风草动都逃不开他的耳目，自是清楚没有外人进来，反倒是她时而发出些动静，想来是这段时日受了不少苦，夜里惊醒了。

        本该是非常紧张的时刻，她突兀地想起小沙弥说寺内的入门弟子都是用冷水清洗，主持看来也不意外。

        这子没经过男人却实在感得紧，光是这么一想下腹就乎乎的，她夹紧小心坐起下了床，也不知男人能不能察觉到，小心翼翼地回自己的小屋子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