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路晚提醒了他，她还发现他校服的第二个扣子有一个长长的线。手找不到剪子，路晚便揪着他弯下子用嘴咬断。

        “你最近离薄照远点，他说看见你和祁然就烦。”林小川好心提醒到。

        黄昏的时候，有一个小时的吃晚饭时间。薄照今天没有胃口，叼了一棒棒糖坐在场的看台上。

        “是因为中午的事儿？哎你有点不对劲，你不是说班上的那些学习好的乖学生不能欺负吗？今儿中午还故意把人家的饭给掀翻。”小混混团里另一骨干成员吴限说。

        “为什么？”

        祁然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疾言厉色地说：“你上课不认真听讲一直和我讲话影响我，干什么事都不认真，还很爱闲事，出一副自以为正义的样子，烦死了。”

        “你少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薄照一行人还没有出食堂，走到门口，他突然踢了一脚餐厅的桌子，发出一阵急促刺耳的拖地声。

        “一边儿去，不会说话就别说。”

        “好。”

        “你怎么了？饭也不吃，不会是怀了吧？”林小川嬉笑脸地问。

        路晚，路晚，她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佳的情绪出口，他可以冲着她发火，因为他觉得路晚一定会原谅他。

        本周一轮到路晚班里进行国旗下的讲话，人选是雷打不动的祁然。大概昨晚熬夜题，他今天的黑眼圈分外大，神萎靡到校服扣子都扣错了。

        “那天你妈妈问我你的成绩，她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要照实说吗？”

        “别别别，你就说我们不是一个班的，不知。”

        “你是不是被人打了？是薄照吗？”

        “他同桌吧，路晚，我初中同学。”林小川答，“两个人总是待在一起，我怀疑他们早恋。”

        最终路晚找班上住校的男同学借了一校服，祁然才得以面地上完下午的课。

        不是的，是吴限，他默默地回想着那一幕，吴限用脚踢他踩他，警告他离徐霏远一点，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没事的，他们不会一直这样，觉得我无趣就不会来找麻烦。”

        林小川附和说：“是啊你不对劲，年级第一叫什么来着？祁然？”

        他摸摸后脑勺说，“没什么打算。”

        “我和老师说要换座位，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了。”

        林小川和路晚家离得不远，放学了之后他们有一段路是一起走的。只是因为往常他会和哥们儿去网吧打游戏，所以不常遇到。今天薄照心情不好早点回了家，没人请客，他也只好回家。

        “你干什么呢？”

        薄照觉得这几天路晚躲着他，以前迎面撞上她还会向他点点，或者打个招呼。现在她要不无视他，要不转就走。

        因为徐霏长得好看，吴限喜欢她，他时不时的会这样教训徐霏的追求者。而今天育课之前祁然鼓起勇气给她座位上放了一封情书。

        “我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长得和个小白脸似的，没别人护着他好像就不能活了，以后肯定是个吃饭的。”薄照说。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常见的推测，但是它激怒了薄照，他脸色极其不好看地吼：“够了，别说了，提起他就烦。”

        而薄照在吴限打完他之后进来，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以后离路晚远点。”

        场上的广播站里并没有人，路晚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看到一片匆匆离去的校服衣角。

        路晚心里冷笑一声，她看到薄照还烦呢，怎么还竟在她眼前晃悠，“好，谢谢。”

        “你高中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路晚问他。

        下午育课，路晚和班上的女同学一起踢毽子，没有发现祁然不在。等回到教室她发现祁然半边脸高高起，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

        肯定是祁然教唆的，他在心里又狠狠地给祁然记了一笔。

        二人只好讪讪地住了嘴。

        狭窄的小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和路晚半生不熟的，找不到话题，很是尴尬，一度沉默到能听到昏黄路灯下盘旋着的飞蛾扇动翅膀的声音。

        “别人护着他？谁护着他了？”吴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