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都是训练过的，没――」

        「这是什么的？」纪如微问。

        纪如微顺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是番柿。」双星回答。然后无不自豪地补充到：「母亲耕田种菜是出名的好手，温河往南只有我们家能种。」

        「请贵人尝尝吧，」双星笑着说，「生吃比杏子味更好，路上也能解渴。」

        还有一个细节：他指甲修的不短，还染了蔻丹，这说明他尚未嫁人，或者与妻主非常生分。

        是一个看着不大的少年，侧着摔倒在路上，双手抱肩，显然被吓坏了。新鲜的果子了一地，只留一个藤编的空篮子，静静地躺在他边。

        大概是儿被冲撞，急忙转弯停下，把车子往一边甩出去了。

        满满的各类瓜果，又是这样一个大篮子，只他一个人抱着确实有些吃力。

        少年看了看那只空篮子，听见她问话也没有回答，轻轻地点点，然后站起来。

        她看向双星怀里的瓜果。除了常见的几样，倒也有些舶来的新奇品种。

        「这位公――」纪如微刚张口就觉得不对，又放缓了些语气，「你能自己起来吗？」

        「贵人有心了。」男子的矜持让他立收回了自己的手，「这本该给我家大小姐，要是让家知了，贺郎可要遭殃――还请贵人帮我保守秘密，别让那位状元娘子知。」

        纪如行见她们都到了地上，便坐上了车仆的位置，「关姨，顺便帮他把果子捡回来。」

        「去帮帮他。」纪如微对车仆吩咐，自己下车站在了车门旁边。

        等车仆上了车，少年想向她们行个礼，一个不小心，又差点把篮子给掀了――

        名字倒是正经，不是普通乡下人家那样贱养的俗名。

        他又偷看了一眼纪如微，飞速权衡了一下，放下竹篮，挑了两个送到纪如微手里。

        双星带着凉帽，她看不见脸。不过刚刚在太阳底下跑了老远，衣服早就透紧贴在上，半遮半掩地勾出肌肉的形状，材倒是一览无余――不愧是干农活出的，同样的壮硕，铁打般的肉与军营里后天练出来的男兵完全不同。

        让贴事的家仆为佃打下手，这可不是纪如微熟悉的治家之。不过纪如行的这位车仆显然没那么骄傲，和那位找死的少年一同捡起散落在地的瓜果，倒是没有一句怨言。

        「恐怕不行，」纪如微假装遗憾地摇，「我不到。

        纪如微点接过，转手交给车仆，摸了腰间的荷包就要给他赏钱，却被双星一把拦住。

认识纪家的车，远远地瞧见便把车停在路边。与车仆相熟的就打个招呼，也并不担心车内的小姐探出来责骂。谁不喜欢这样轻松的氛围呢？

        「你！」车仆大喝，挥手抽鞭横木，发出雷鸣之声，「找死吗！」

        双星悄悄地抬，偷看了纪如微一眼，又上收回了视线。他清了清嗓子，低声回答：「状元小姐回乡，家要我拿去席。」

        「没受伤吧？」纪如行也凑上前来。

        几枚红色的果实引了纪如微的注意。她捡起其中一个问他：「这是什么？」

        纪如微了额，掀开门帘询问：「刚才是什么事？」

        一夏风，此时非常识时务地，撩起了双星面纱――惊鸿一瞥，纪如微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分数。

        「母亲姓贺，小名叫双星。」乡下男子并不避讳说出真名，有一层薄纱掩面，也不忌讳直视纪如微的眼睛，「姐姐出生时天上有两个月亮，取名叫双月。轮到我时母亲懒得再想，就叫双星了。」

        阳光刺眼，纪如微拉下了窗帘，在车内闭目养神。车平稳地行进着，偶尔有些晃动，也比坐船时惬意多了――

        「――她问的是吗？」纪如微打断她，干脆伸出半个子，亲自去看那位心的农人。

        车仆连忙转，低着回答：「有个不长眼的小子，刚抱着一篮子瓜果从路边蹿出来，惊了小姐的。」

        好在纪如微反应快，上前一把扶住了差点摔跤的少年，这才没白费掉刚才车仆的辛苦。

        看来是差点撞到了人。

        却忽然被甩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