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肖清兰正在灯下女红，忽然伸出一只手，取过她手中的针线：“姐姐是在给我衣裳吗？”

        肖廷延自然不放，不仅不放，还一把将肖清兰甩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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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廷延点，捡着肖清兰的话，一字一顿地重复：“我便一定要他去那苦寒的地方，去采石的苦役。”

        靛蓝的布衣衫，自然上不了肖廷延这样常出入酒楼与人推杯至盏的贵公子的，却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容易磨损衣衫的货郎的最爱，肖廷延明知故问，不过是与肖清兰凑趣。既然肖清兰不接话茬，肖廷延也没兴趣再拿着那挂名的姐夫的衫子，随手一扔就丢回了装针线的簸箕里：“不错。”

        “他偷钱的时候，如何不想着是我们的堂弟？”

        “他到底是你我的堂弟。”

        肖廷延还是摇：“都说了，不是钱不钱的事情。”

        肖清兰不答，只：“肖十二拿了铺子里的钱去赌，输得一文也不剩，听说你已将他送到了县衙。”

        肖清兰哪里知夏若云转念的功夫想了这许多，只当她是忧心相公，不由得更加同情。

        肖清兰对上肖廷延的目光，挣扎得更加厉害了：“放开！”

        苏强在门口一僵，面色难看至极，却是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还从外面带上了门。

        肖廷延却摇：“姐姐既知我已将他扭送了官府，便该知，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

        肖清兰吓了一，连忙来扶：“你快起来。”

        肖清兰不再说话，又把衫子拿了起来，借着烛光去找刚才的针脚。

        肖廷延唬了一，慢了一拍才想起来把肖清兰抓住了：“姐姐要去哪里？”

        肖清兰看着肖廷延：“他污了多少银两？我替他还。”

        “我愿意双倍奉还。”

        肖廷延却是也不回，声音冷厉：“出去！”

        “表姐愿意帮我就行了，成与不成，都多谢表姐。”得了肖清兰的准信，夏若云本是一喜，转念一想，自己居然要这般低三下四，求到当年惨遭退婚沦为笑柄现在更嫁给破落瘸子的肖清兰面前，岂不是比她还要低贱下等，便又伤感起来，情真意切地掉了几滴泪。

        肖清兰侧了侧，并不理会，只继续闷衣。

        夏若云又是摇又是哭，更凄切了：“表姐若是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你便一定要他去那苦寒的地方，去采石的苦役？”

        肖清兰不理他，肖廷延却又凑了上来：“姐姐想替肖十二求情？”

        “真的？”

        肖清兰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你，你起来吧。”

        “姐姐便是这般替人求情的，竟半分和的话都不说？”摇曳的烛火了，肖清兰绷着的侧脸越发清丽，肖廷延看着看着，便有些目眩神迷，不由得欺凑近。

        眼看着便要在粉白的面颊上落下一吻，肖清兰蹭地一下起，就往外面走。

求求表哥，救救我家官人吧！”

        “真的，”肖清兰点，“我尽量试试，但成不成功却不敢保证。”

        肖廷延便施施然压上了肖清兰的：“外面更深重，姐姐还是早些歇息，弟弟这就与你宽衣。”

        正这时，房门被打开了，苏强跛着脚从外面走了进来。

        肖清兰躺在床上，看着苏强便如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下意识凄凄地喊：“强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