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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墓碑上照片里笑容甜美的小姑娘，终是忍不住泪满面。

        “是我，克林顿。”

        他并不内疚，因为他清楚的知这场灾难必然会到来，历史的车轮下众生皆是蝼蚁。普世和哈林一样，都烂到了骨子里，救也救不回来，他不过是推波助澜让他们快一点上路罢了。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一个时代就此终结。

        离开公司后克林顿驱车去了郊区的公墓。

        三十号这天，普世依照第十八章向兰城破产法庭提出破产保护。普世作为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正式引爆了这场全球的金危机。

        今天是三十号，大选的结果已经公布，桑切斯将担任下一任总统。不过这个新闻跟普世破产比起来并没有多大热度，毕竟选票悬殊甚大，大家早就默认了这个事实。

        克林顿觉得这人简直可笑至极，普世一直存在业务过度集中、财务结构不合理杠杆率太高的问题，但之前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不考虑投机风险是否超出承受能力，现在再考虑有何意义呢。

        克林顿麻木地看着公司里乱作一团好像天塌了一般的众人，握着旧怀表的手微微紧了紧。

        干泪站了几分钟调整好心情，克林顿拿出手机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哈哈哈，之前盈利的时候您怎么不说这种模式风险高呢？普世的问题何止一样两样，他早就千疮百孔、摇摇坠了。哈林先生，您真的是老了，人啊，不服老不行。”

        二十八日的时候普世宣布将进一步减持住房抵押贷款和商业地产，并且与黑山基金合作降低住房抵押贷款风险敞口，优化项目组合。

        “为什么？”哈林坐在办公椅上，发凌乱、眼睛里满是血丝，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致。

        “你敢说这一切和你没关系？”哈林望向克林顿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

        说完他嘲讽地看了一眼这个一败涂地的男人，转离开。

        几个在风雨中依旧站得稳的大投行都清楚，普世的垃圾资产实在太多太多，这是一个只要接手就会掉进去的泥潭…

        “你为了提高盈利过度依赖债卷市场和拆借市场筹措资金，杠杆率一高再高，全然不顾这样的举动背后暗藏什么样的危机。现在想想，你不是不知这样危险，而是有意为之。”

        二十九号这天普世寻求出售公司，可惜无人愿意接手。

        妹妹，多希望你还活着，多希望你亲眼看到那个魔鬼的下场…

        “喂？”

        克林顿可不接这口锅，“您是老板，我的一切都是经过您的同意的。是您说我们的信用衍生模型分析技术是整个金市场最先进的，可是它并没能预测出危机不是吗？”

        就在他走出办公室五分钟后，普世银行楼下，“砰”地一声巨响，被摔成烂泥的尸吓呆了来往的行人。

        克林顿穿着考究的西装笑看着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债卷之王”，“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可惜市场并不买账，普世价自二十七号暴跌百分之五十一后再次暴跌百分之四十七。

        这个金市场上的庞然大物生动形象地跟世人展示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产负债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