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晩只觉自己是个傻子，跟一个喝醉的人较什么劲，心里又觉十分熨帖。心的她只想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可这时程维予竟是不肯了。

        程维予歪了歪脑袋，费力地思考了一会儿，启：“晚儿。”

        为什么程维予平日出行的车里会有膏脂？

        晏晩愣愣地抓着盒子，脑袋却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哈哈哈哈，这倒也是，我夫人也嫌那西洋钟太吵了，洋人的玩意儿也没什么好的，来，喝酒，喝酒。”

        程维予举着酒杯和黄掌柜一碰，笑：“小弟对那洋物件实在疼得很，上次兄长送我的那个西洋钟，说来不怕笑话，还在我书房落灰呢。”

        开始程维予还端端正正地自己坐着，可车子没赶出多少路，他便着子到了晏晩的上。

        谈笑间，洋机的事情也就这么揭过了。

        晏晩只觉得喝醉了的程维予有趣得很，一手扶着他，一手帮他除下外衣，醉了的男人乖得很，让抬手就抬手。

        “不要晃，晕。”声音糯糯的，得，喝醉了，只是不上脸而已，看不出来。

        席间一下子沉默下来，黄掌柜转而看向侧的程维予，说：“维予你家不是丝绸布匹的生意不错嘛，要是机会合适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维予，我是谁？”

        还好，还认得人，她又乘胜追击：“晚儿是谁？”

子烈的，直接闷了一口酒。

        晏晩被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话给哽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赵兄莫怪，小弟认为，若是那机真能织出那么多布来，就一个机不就省下很多工钱了吗？”朱掌柜接话，“只是苦了工的人。”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男人们难得碰到好友，喝得都有些多，出门时脚步都有些不稳了，原来家眷同行，是用来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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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反问他：“哪里？”

        程维予在晏晩上枕了一会儿，又不安分地抬起来，委委屈屈地望着晏晩，良久，蹦出一个字：“热。”

        等二人安安稳稳地坐上了车，车夫阿福才慢悠悠地赶起车来。

        程维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弯腰在坐垫下的暗格里翻找起来，找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找什么。他固执地在零零碎碎的东西里翻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他抓着漆黑的小盒一把进晏晩的手心，似是因为找到了东西而很开心，地：“给你。”

        程维予倒是还好，想来喝得不多，走路的步子稳稳当当的，还知抓着晏晩的手不让人丢了。

        晏晩忙接住人，调整了姿势，让程维予靠得更舒服些。低看了看人，见人睁着眼，神智清醒，晏晩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一把被程维予抓住了手。

        现下在车上，外面还有一个车夫，这可怎么办啊？

        他跪坐在车的垫上，微垂着眸子看着晏晩，轻轻地：“……”

        “下面。”程维予慢慢地转了转脑袋，似是奇怪为什么今日的晏晩这么不懂自己的意思，又加了一句，“晚儿知的。”

        男人皱起了眉，好像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晏晩都要放弃的时候，他慢吞吞地：“妻子……一辈子……”

        程维予见人无动于衷，主动抓上晏晩放在膝的手，轻轻晃了晃，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