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维予长玉立，不动如山，并没有因为白掌柜的话而出什么反应，而周边的程家人却纷纷或惊愕或埋怨地看向晏晩。

        “哦——”白掌柜拖长了音，意有所指地瞟了站在程维予侧的晏晩一眼，笑，“看来晏老爷还没来得及通知程大当家，倒是白某心急了。”

        程维予向他点了点，迈步上前，巧妙地将自己铺子里的人挡在了后，着脊背一拱手，：“白掌柜，不知今日起的是哪阵风，竟将您给来了？”

        “鄙人倒是不曾要过这机。”程维予望着乱七八糟堆在程家主铺门口的机，面上不显，心中却是隐隐有了猜想。

        索最近程家的生意也稳定，运城集散地已经落实得差不多，也各都派着事的盯着，若是这时候有了孩子，倒是也算是个好的时机。

        晏晩替人系好腰带，挂好荷包、玉坠，颇似不在意地在程维予腰间抚了一把。腰间感，男人登时整个人都浑一抖，麻了半边子，低看向作怪的那人，晏晩却好似无事人般放开了他。

        前几日，不晓得她又是从哪里弄来的玉子，说是在那堵着，想是能快些怀上，程维予也不懂，听人小嘴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被按着进去的时候，整个人红得都快要烧起来似的。

        最中心的两个人已经杀红了眼，较年轻的那个紧紧揪着事模样的人，一把将他揿在背后的铁机上。

        程维予和晏晩商量了一下，晏晩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只力行地践行着自己的建议，倒是每每弄得程维予起不了早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蹙起了眉。

        其实就晏晩和程维予本而言，并不是那么急着要一个孩子，凡事看缘分，缘分到了，孩子自然而然会有的。可程母实在孤寂，她又不说，到了她的年纪，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儿女成家立业，孙儿承欢膝下了吧。

        “住手。”程维予的声音并不严厉，低沉却不辨喜怒。但随着他缓步走来，周边的人都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路来，揪着人衣领的年轻男人见东家来了，顺势放了手，站直了，仿佛见到了救星，欣喜地高声：“东家！”

        “程大当家，”被称为白掌柜的中年男子一扯被抓得凌乱的衣襟，仿若无事发生般抽出腰间的扇子扇了扇，笑眯眯地，“我给你送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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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膳是在两人房间的小厅里用的，晏晩筷子刚放下，白芷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了：“少、少爷，您快去铺子看看吧！”

        赶到铺子里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对峙的，争吵的，观战的，剑弩张。

        白掌柜对众人各异的神情颇为满意，只除了程维予的，便悠哉悠哉地凑近他的前，悠悠地、用几乎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晏老爷说了，机运过来，他的女婿程大当家自会结账的，难大当家要赖账不成？”

        就如平常街上碰到一般，好似没有看到眼前这副混乱的场面。

可心急，越是急，事实可能越不如心意，比如子嗣。

        程维予负手而立，不动如山，晏晩站在他的影子中，第一次想要站到他的前去，把他拉到自己的后掩着、护着。

        凡事有一就有二，几次一，程维予也慢慢适应了，也就随她去了。

        晏晩皱紧了眉，抬眼望向程维予，猛烈的阳光下，她难以看清男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