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生气归生气，却从未想过要将此事出去。

        秦肆正坐在桌后，面色很是阴沉，眉心微拧着，一丝丝地透出他隐藏的心事。

        若是被别人知了秦肆是假宦官一事，绝对是对秦肆不利的。

了温热的水中，那些疼痛的地方还有些感的，碰了水还有些疼。她忍着在水中坐了一会儿，等待那阵痛意过去，才细细地给自己清理着子。

        他一怔，便将那份涌上来的情绪压抑下去。手上一用力，径直将纱布粘着的肉扯开，未愈的伤口便又见了红。

        小竹子在桌前俯着前站着，在秦肆不言语地这段寂静时间里，早就怕得发抖了。

        他像是没发觉的，轻轻动着手，将刺激地药粉撒到伤口上去，接着便是等着那揪心地痛意袭来……

        昨日那般，竟不是在惩罚那恶女人？

        他有些动怒了，怒意已经到了嘴边，一思至青黛昨夜梨花带雨地可怜模样，他又什么都说不出了，半晌才重重地叹气：“下去罢。”

        屋内光线黯淡，投在他后背上的光影线条不太分明。却依旧能让人看清，他的肩膀、后背上残留着数十红痕，似是女人抓过的痕迹。

        宗元刚呈现上一个计策，就听见秦肆一声叹气，声音变得落寞了些，“去寻碗避子汤来罢，”

        呵……她与柳侍郎暗生情愫，若是在寻常百姓家便该浸猪笼去。他只让她抄几遍，这般容忍她，难还不够仁慈？

        放松了，脑中的思绪也渐渐地明朗起来。

        她曾经如水般轻柔地伺候着他上药，那时的他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疼的。

        秦肆墨色地剑眉深深地拧住，冷冷地看了宗元一眼，似是带着好些责备，“她还活着。”

        眼下小竹子听得秦肆开了腔，他才觉得自己归了魂，立即恭恭敬敬：“夫人现在在屋中歇息着……小的未见到夫人，听夫人的声音却似是十分痛苦的。”

        似乎只有这痛意才能让他保持着清醒。

        秦肆明白宗元的意思，只是此刻的他太阳突突地动，乏累得很。他没了继续交谈的意思，便闭上眼帘去。

        小竹子似乎松了气般，赶紧退下。

        秦肆眉间的结似乎拧得更紧了，置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厉声问，“夫人可有说了什么？”

        秦肆疼得很，却习惯地压抑着自己，半点痛呼声都不肯发出。思绪断断续续地，竟生生地想起了青黛那双温柔地手来。

        从背后远远看去，秦肆那般高大的背影竟也透出些许寂寞的意味。

        半晌，他的手才慢慢地升向桌上的药瓶。

        经历了昨夜，她才知秦肆是个假宦官。却不知他是如何避过中宦官的阉割程序，还一步一步走至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秦肆讶然了一瞬，她这般反应似乎是在告诉他，错的人是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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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退下罢。”

        督府，昏沉沉地书房中。

        书房里还未安静下一刻，宗元便从屋外迎了进来，面上笑意厚，似是十分喜悦的，竟直接忽视掉秦肆阴沉地面色，大笑：“督主，那女人的尸首是否还在那小院中？可需属下将其拖下去喂狗？”

        宗元心想，那女人怎么这么命大，折磨了一天还活着。若是在东辑事厂里，以厂督心狠手辣的手段，没有犯人能活过一炷香时间的。

        半晌，秦肆才沉沉地开了口，“夫人如何了。”

        宗元眼中闪着恶光，狠咬着牙，脸颊绷得紧紧地，似是十分愤懑不平、却无奈地只能咽下这口气。

        避子汤，是给那女人喝的？

        外人，指的就是他罢。

        腰的伤在昨天便已经渗了血，有一分纱布和凝固的血附着在一起，纵使他再怎么小心，也会连着脆弱的肉一并扯下来。

        宗元闻言一惊，顿时全都呆愣住了，眼珠子在眼眶里颤动着，似乎是极度不相信秦肆所言。

        小竹子一抖，心内对秦肆的惧意更甚，把垂得更低了，颤声：“夫人说这几日不想出门，也不想见到任何的外人。”

        宗元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彻底冷下来，眉几乎气得倒竖，冷声：“督主，您对她未免太上心了。”

        秦肆随即垂下来，吐出些沉重地浊气，额出些冷汗，腔因痛意微微地起伏着。

        待宗元退下之后，秦肆就有些忍不住了。从桌中地柜子里寻了药出来，又脱下了一件件衣裳，直到出最里面、已经沾了血的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