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母亲从来都是不理她的，要么就是喂喂喂的喊。

        赵荔纯遇到了难题:她不会插秧。

        许秀兰垂下了，酸涩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走了一段路后，赵荔纯尝试用她最温和的语气询问小姑娘的名字。

        她忍不住心生幻想:赵丽春有没有可能真的变好？哪怕只有一点点。

        妮妮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自称姐姐。

        “我听说昨晚她又打老婆了？”

        “我听李四媳妇儿说的……你不知，赵家女乾元下手忒狠……”

        小姑娘用眼神征询许秀兰的意见，但眼中满是渴望。

        许秀兰轻轻点，无声默许了。

        如果赵丽春敢对妮妮动手，她会毫不犹豫的和赵丽春拼命，即使赵丽春打死她，她也要护女儿无虞。

        “可不是吗？不过肯定坚持不了几天。”女人压低了声音:“村里谁不知赵家女乾元的。”

        许秀兰默默收回迈出去的脚，刚才听到妮妮的叫声，她就已经冲出去了。

        “母亲笨，妮妮教。”

        但小姑娘还是有些害怕，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虽然不开心，但现在的母亲比平时打她和妈妈的样子和善多了，小姑娘停下了脚步，仰起，认真地一字一句说：“母亲，妮妮的名字叫妮妮。”

        妮妮闻言有些不开心的噘嘴，她都四岁了，母亲还不知她叫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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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了赵荔纯的脖子，小眼睛眨呀眨的，满是欢欣。

        隔的八卦讨论声清晰的传到了许秀兰的耳中。

        隔田里的两人看到赵丽春家一派祥和的场景，活像见了鬼般。

        赵丽春对她的事，她无力反抗，也愿意忍受，可女儿是她心中唯一的柔，她只希望女儿有个正常的母亲。

        对于从未下地干活的赵荔纯而言，首次力劳作以她疲力竭落下帷幕。

        想到这里，许秀兰眼中的光消失得一干二净。

        每次……都只是她愚蠢的奢望。

        小孩子单纯，想法简单，妮妮见赵丽春傻愣着不动，试探地伸出了友好的爪子。

        看着女儿因为赵丽春一点点的好而欢呼雀跃，许秀兰的心愈发悲凉、绝望。

        赵荔纯表示很累，尤其是腰的分，又酸又累。

        “你叫什么名字呀？”

        “赵家女乾元今天怎么下地干活了？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连许秀兰都忍不住回看了眼莫名其妙的赵丽春，不明白赵丽春哪又搭错了。

        “你咋知？”

        小姑娘有模有样的示范如何正确插秧，弄得赵荔纯有些羞愧。

        农村妇女的嗓门大，况且她们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结束一天的劳作，一天没进食的赵荔纯饿得前贴后背，不过她也有收获，那就是她和小姑娘的友谊进了一大步。

        直到被赵荔纯放下来，小姑娘还依旧兴奋着。

        回去的路上，赵荔纯主动提议：“姐姐牵着你走吧。”

        每次赵丽春变好一点点，她都会心存侥幸，如果女人真的变好了呢？而不是因为在外欠了无力偿还的赌债。

        小孩子对善恶的直觉很感，妮妮感觉母亲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

        赵荔纯跟着停下脚步，听到小姑娘脆生生的童音，不禁被萌了一脸，然后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小姑娘喊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