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经侦的内意见是打算从资金向入手进行调查，在座各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

        “通过查询银行水、通话记录等信息，我们发现该犯罪团伙非法所得资金向了数个不同的个人帐，之后很快又进行了多批次的个人转账。个人资金周转速度快到这种程度非常不正常，因此我们怀疑其中有地下钱庄参与洗钱的可能。”

        “贺溪啊？”王钊听见严涛的来意，略微一顿，“我以为你会自己进组，怎么想着要把她送过来？”

        谁开会的时候还这玩意儿啊？

        “她眼睛受了点伤，这几天没办法跑外勤，本来说让她休病假的，但刚刚听唐静说您这边要抽调人，我们人手不够，先让她去。”

        刑侦也开，经侦也开，行动组成立之前开大会，成立之后开小会，一天下来听得贺溪昏脑胀。

        他们要么是从各个门抽调的，要么是从分局下面借来的人，很多人都不认识贺溪，不知她是哨兵，更不知她眼睛受伤了，只觉得她着墨镜有些不尊重人。

        “建议也查一下那四十三家企业。”

        他抬眼看去，见开口的人是刑侦的赵冠栋。

        “我们在嫌疑人窝藏点缴获了大量假印章、虚开以及伪造的发票，经税务稽查门算，此案涉及到虚开企业四十三家，虚开金额超过八亿元，非法获利近一点五亿元。”

        “行了。”王钊打断他，“我让南如松这几天少给她排点工作，放心了？”

范围内，组织打击任务的工作也不太可能轮到他来主持。

        王钊先作总规划指示，然后由南如松来说明目前的进展。

        严涛点点，表示明白。

        之后就是不停地开会。

        这回轮到王钊不说话了。

        “不过，”王钊收了笑意，抬眼看他，低声：“安全起见，当年那事自己知就行，以后不要再提。”

        “这样啊……”王钊说话慢慢的，是他这个年纪的人都有的病，“贺溪的话……”

        容易暴躁，不稳定，不太合适。

        贺溪也不是没察觉他们的视线，但她觉得与摘了墨镜闭着眼睛开会比起来，着墨镜会议记录反而显得更尊重人一些。

        严涛沉默了一会儿，“当年……”

        但坐在最上面的王钊和南如松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说，只时不时往贺溪的方向扫两眼。

        在场的人对从资金向入手的大方向没什么意见，零零碎碎添了些细枝末节，南如松听了个大概，准备进入下一环节时，突然听见又有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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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一下，然后说：“恢复期她不会闹的。而且这也不是她眼睛第一次受伤了，”严涛顿了顿，“上一次是什么情况……您还记得吧？”

        严涛从拉长的尾音里读出了他没说完的话。

        她穿着藏青色警服外套，着黑色大框墨镜，看起来有些不不类。用赵冠栋的话说就是“看着不像警察，像黑白通吃的大姐大”，以至于行动组很多成员都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贺溪。

        见严涛点，他没忍住，又笑呵呵：“我看你是真把她当闺女在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