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赢川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虚，白玉般的手摸上秋杀的脸颊，清了清嗓子笑：“要不要我教你，何为爱？”眼前少女的呼再次变深，他的指尖被她修长的手指攥住，挣了挣没有挣开，封赢川顿时苦了一张脸：“你别……我要教你的不是这个。”

        眼中仍旧一片平静的秋杀，看起来似乎真的是陷入了回忆，她沉默了好一阵子，在一片树林落下了脚，郑重其事地回应男人的问题：“或许，我并不知。”

        “我男人？”秋杀本来正准备继续发表“拈酸吃醋论”，但是想到凌涵之那双幽深的眼睛，不由得反驳：“他不是我男人。”

        秋杀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听了听附近的动静就牵了他的手往林子外面走去。

        “不放就不放，油腔调什么。”封赢川接回方才的话，试探她：“看来是修罗堂主跟你并没有男女之情……那你这么多同床共枕的人，有没有，为谁动过心？”

        秋杀言笑晏晏，冲他眨眨眼：“可否容我和我的友人，坐条你的船？”

        “这么说……”男人斟酌着开口，对上她一双认真注视自己的眼睛，慌忙扭向了一边：“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又不是没有轻功，让你抱着多难看啊！”这该死的什么药，除了让他被她碰到的时候浑没力气，其他时候什么影响都没有。

        “好看，小浪好看得像是雪山之上的一红樱。”秋杀没有松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眉间那滴血。

        男人见她这样，剑眉也皱了起来，本来只是好奇地逗弄她一下，没想到她有时候这么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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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片湖面，被衣着贵气的人群和装饰华丽的画舫映衬得煞是好看。秋杀从容地将他放下，给他理了理衣袍，便径自朝那琴音悠扬去了。封赢川跟在她后，言语间带着几分急切：“我们江湖人与朝堂之人还是不要过多……”

他下车。”秋杀果断选择反抗，将封赢川坚实的腰抱在怀里，直接从车上飞而出，往斜着的方向离去。

        两人之间一时只有轻轻的风声和脚下的落叶被踩碎的声音，封赢川偶尔牵扯到痛的抽气声响起，秋杀冲他张开手，被他红着脸拒绝。秋杀没有他的态度，重新将人抱在了怀里飞出去：“到那边人多的地方，我就将你放下来。”

        “你要是怕你男人，直接把我丢下自己回去不就行了？”本来还脸红心的封赢川见她这个样子，在心里给自己找回了一分脸面。

        “情动不是爱么？”秋杀眼神灼热得吓人，封赢川只觉得指尖被她得一，想到方才的欢好，不由得了气：“你若是想的话，现在不行。现在，该用饭了……”他找回一丝清明，跟秋杀解释着他自己都不太懂的事情：“那并不是我要的爱，那只是你的。”

        封赢川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闪过好奇，他一向是没什么对手的人，骨子里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让他对很多事情都好奇得明目张胆：“你是说你们不曾同床共枕，还是并非两情相悦啊？”

        似乎对着这个人，她格外有倾诉，可能是因为感知到花烟的气息在逐渐远离她的，她突然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因此情绪分外复杂。每朵层层叠叠的花，她从来都只是收集和得到，但是亲自送它远渡重洋去到她不知的一片天地盛放，她并不习惯。

        “你将我带到这里来落脚的，你都不知，我怎么知？”封赢川自然比不得秋杀这不吃不喝都能靠天地养活的，他被按住了这么久，里里外外都苦不堪言，比与各大高手们过数百招都要累，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吃顿佳肴再好生休息。

        少女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松开他的指尖：“往那边去？”

        那画舫中正抚琴的男子闻声抬看了秋杀一眼，琴声便断在了此刻。

        他是不是才刚刚夸了她老实，就听到她这样说话。

        秋杀长眉微皱，眼中生出了一丝涟漪，仿佛在为他这句话震颤：“我们同床共枕，不过各取所需。”这样概括应该是最合适的：她天然地被凌涵之引，思索所谓的天意；他因为难言之隐而折在了她手里，只想着利用特殊的，没有为哪个女人动过心，到底是两个不懂情不情的人。

        这话初听起来便让秋杀想再提那句吃醋论，但眼前这男人着屁满眼恨意的样子不得假，让他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地与她讲话已属难得，被一次就为她吃醋，像是花烟那种没有什么阅历的小少年才会的事。要加强羁绊至少也应该，多几次……

        “什么人多的地……”他话还没问完，就觉察出风声之外的乐曲声和说笑声，几乎在下一瞬，那曲声便达到了最高。封赢川面色微沉，因秋杀的速度而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