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
直在日夜的交替轮回中拼力推拉大桨,而且竟然还能赶上了其他人的速度。她相
信自己大着肚子又划过了来回五趟槟城,所以现在应该已经是第十个月份。实际
上她已经感觉到腰以下
胀泛酸,全
掠过一阵一阵的抽搐的疼痛。而她的下
几天以前就在断续的
淌出来浅红色的粘
了。
壹佰伍拾叁号的左右面颊上各自打有一个凹陷入肉的虏字烙印。她在十七岁
以前是一个海岛王国的战士,而后来发生的战争持续时间并不太长。养育她的族
群孤悬在广阔南洋上的一个小岛,她们没有可能抵御大周这样的庞然巨物所发动
的灭国之战。她们只是努力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而后她和所有的战俘都被送进了
琼州官府的船营地。
琼崖州府的成文规定是列入官籍的船务隶,十年以内禁止卖出。反过来说
就是船们在经过十年的苦役之后,才有指望被允许离开船桨,得到一次改变人
生的机遇。这仅有的希望之光无比的遥远暗淡。珍珠海岸出海一次两个月,一
百八十个桨手里要被末位淘汰掉二十多人。按照这样的比例,分上了船的桨平
均寿命只有一年六个月。三年之后下到桨舱里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差不多就全是
新一茬的陌生面孔。
如果不是得到水手长官的青睐提,能够当上监工或者鼓手,其余几乎所有
女的结局只能是力竭之后的惨酷死亡。也许曾经有过特别健壮的男人真的坚持
活过了十年。在船营地里确实如同神话一样,
传着若干个十年期满以后,被
高官或者富商买出营地,最终到轿夫或者
弁这样绝
逢生的奇迹故事。但是
对于壹佰伍拾叁这样的战争俘虏,船却是一场更无宽恕的缓期死刑。所有战俘
们之间的唯一区别,只不过是在死以前忍受的痛苦到底是短短几天,还是要拖延
到更加长久。虏字桨出海以后唯一能
的仅仅只是划桨,他们必须被铁链束缚
在确定的位置上,这是琼州船务严格的制规则。而且船
营地的战俘禁止买卖。
从进到营中的那一天开始,即使是在理论上,他们也都没有活着离开的机会。
从前额的铁锚印记往下,在那一幅被烧红的烙铁炙印出「珍壹佰伍拾叁」字
样的赤脯上,两座饱满的
房耸立摇曳,一对
虽然被打出肉
,悬挂下
去两个铁环,但是仍然丰盈,熟腻如同樱莓。一百五十三号是一个强壮的女
人,她的家族是传统的王室守护者,所有男女都是仅仅为了战斗而生,她的
比南海的平民女人更加高大,她也继承了一个贵族血统所特有的,更直的鼻梁
和更浅淡一些的棕色肤。所有这些令族裔骄傲的特征,现在都只是造成一个女
的生活更加悲惨的原因。祖国沦亡在大周纪年的三百六十六年她是铭记不忘的,
而现在七十八年的元月刚过。她其实已经超越了传奇,坚韧地度过了一十二年的
船生活。女人的整个肩背上鞭痕烙印,纵横斑驳,
本不能找出一指宽度的平
整肉。如果不是这样的
强
壮,她应该早已经死在最开始的
一两年里。虽
然结局已经确定无疑,客观地说,她和每一个桨手完全一样,每天拼尽全力的狂
乱挣扎,仅仅只是为了努力逃避即时现下的疼痛。牛的鞭稍重击在肩胛骨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