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萧璃转看向知秋，知秋摇了摇，表示没收到。

        竹笙侧躲过萧璃的探视，略有些不自在。他不知萧璃还想从他这里知什么，但他不会再开口。

        “信现在在哪里？”那声音步步紧，不容他丝毫回避。

子也知这人的心理防线不好突破，所以只是想先找个理由把知秋支走，接下来就能顺理成章地检验自己的眠效果。

        萧璃了知秋的子，无奈：“我就在府里能出什么事？”

        “你是谁？”竹笙被箫声迷惑，闭上双目，意识卷入深海，层层浪涛下，有人轻喃。

        知秋脸上泛起窘色，蹦蹦跑开，同时不忘回对萧璃保证：“我一定早点回来！”

        “不知。”

        “什么命令？”

        毁了的信在哪里？在埋葬焦灰的护城河边，还是在阴间？

        萧璃的神色捉摸不定，她一句话也没说，兀自退回桌边坐下，取出玉萧，松开发动惑生的音孔，空灵的箫声传出，婉转轻盈。

        偏厅是个开阔地，不适合些隐秘的事情。眠这种邪恶的能力，还是藏着掖着暗中进行为妙。

        “师父是谁？”萧璃凝住呼，期待地看向竹笙，上、幕后黑手就要揭晓了。眠真神技，强无敌！

        “知秋，这事我不放心交给别人，你亲自去跑一趟看看竹笙说的地方能不能找到什么痕迹。”

        “是，小姐，那你边…”知秋出担忧的神色。

        萧璃无视了竹笙的纠结，继续追问：“叶昭临知你下毒的事吗？”

        “他不知。”

        “我也不知少爷去了哪里，他临走时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萧璃已经死了，我送不到。不，萧璃没死…”

        “一封信。”

        “信上写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烧信？”那声音复又飘渺安宁。

        竹笙扯了扯嘴角，不待萧璃发问便接着解释：“我当时以为…所以在南门护城河边烧了。”

        “师父。”

        “不知。”

        “谁给你下达的命令？”

        竹笙摇，“我没有打开，可能信里写了吧。”

        眠到此进行的十分顺利，竹笙的回答能与他先前所言一一印证，证明他没有说谎。接下来，就要涉及到萧璃不知答案的那些问题了。

        待知秋出发后，萧璃眼底划过一丝幽色，她召来人，手指偏厅，“把里面的人搬到小屋里去。”顿了顿，又加上一句，“锁紧。”

        竹笙被紧紧地束缚在椅子上。

        “叶昭临走之前给了你什么？”声音似乎从极远极高传来，飘渺却清晰可闻。

        “…是他不知你下毒的事，还是你不知他知不知你下毒？”

        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萧璃皱眉，对竹笙的说法将信将疑，“信里写的什么，叶昭临没跟你说他去哪里？”

        说完他像完成使命一般，再次垂下，等在最后的宣判。

        这就完了？萧璃有些莫名其妙，她起，对知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出了偏厅。

        “通过叶昭临靠近萧璃，趁机下毒。”

        “信现在在哪里？”

        竹笙再次困惑，那我为什么不去送信？

        好不容易来了个小白鼠，她可没打算直接放过。只是竹笙突如其来的合却阴差阳错打乱了她的计划。

        萧璃看向竹笙的目光透着审视，似乎在评估他话中的真实，而竹笙同样直视着萧璃，不同于先前固守秘密时的枯寂，此时他心中感到全然的安宁。

        “我是竹笙。”

        “叶昭临去了哪里？”

        萧璃一步步近，走到竹笙前，她俯下，细心地发现竹笙上有许多伤痕，甚至由于绳子勒得太紧，绽开的血色晕染了他单薄的外衣。

        一阵沉默，竹笙眉紧皱，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为什么要对萧璃下毒？”

        竹笙感受到声音里透出的促之意，没等自己想明白就急切回：“信已经没了，我烧毁了。”

        “这是命令。”

        “是。”

        “我不知。”

        所谓小屋，其实是一僻静的厢房，家什一应俱全。

        我是谁？我是陈全？还是甲一？不，都不是，我是竹、竹笙！对，我是竹笙。

        或许是刚才的箫声破了他的心防，也或许是再次见到活生生的萧璃让他平静的心绪再起波澜，竹笙蓦然想起，叶昭临托付给他的事情他还没有完成。

        果然与叶昭临无关啊，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萧璃本人估计招不来这么大仇恨，是萧家的仇敌么。萧璃若有所思。

        “你对萧璃下毒了吗？”

        总要求个心安，就当是不留遗憾。所以他选择了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