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展厅，蒋樊在通尽等她。她走过去牵住他的手，蒋樊问她：“怎么样，忙完了吗？”

        那个年轻人转过看镜：“我不知，但我现在很幸福。”

        晚上她找出一个盘，里面都是当时她拍的电影剧照和花絮，甚至还有相当于一个纪录片的素材。她坐在书房开始重新修图和剪片子，蒋樊坐在她旁边跟着一起看。

        看到一张照片，是陶然拍得洛河落满雪的街，蒋樊指着街尽的一个房，“这就是当时我住的酒店。”

        陶然点点：“我来不及说的话，今天都说了。我终于可以好好的和这电影说再见了。”

        通尽是今早雨过天晴的天空和洒满阳光的草坪，陶然挽着蒋樊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电影节开始后，这几年前在国外电影节拿奖的电影在宣传下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首映就来了很多人观看。电影正片放完，片尾短片是陶然重新剪的。有他们在国外的时候第一次开会的时候，陶然站在白板前讲，最后一定要去洛河拍，真的一定要去洛河，如果不去洛河我这个故事最后就不成立；有主演们来试戏排练的片段，女主角选出来的时候，导演从椅子上起来，就是她了！；有他们辗转各取景拍，有摄像机对着陶然，背后有人说我们太穷了，女主角的取景就在我们编剧家，正在拍剧照的陶然听到转过来笑；有在洛河的雪地里，大家在休工的时候从一条结冰的长坡上一个拉一个往下，他们早起去拍朝阳去等很久拍晚上快八点的落日，导演站在监视前抽烟，看着镜里的景色和演员泪；

        最后屏幕全黑，开始动演职人员名单，在导演那一栏，他的名字被圈了一个方框。这个天才导演永远留在他的26岁。

        蒋樊笑着又问她，“那你这下有空准备新娘了吗？”

艺术背后商业逻辑的支撑，和朋友们商量过后表示只要不要模糊电影本就会接受合。

        电影节闭幕式上，获得了最佳新人导演奖和最佳影片。陶然和几位赶来的朋友穿着黑套装上台领奖，陶然打开一张小纸条，说：“阿敬，你走之前约我们吃饭，我忙着毕业没有去。过了几天你就走了，我一直在想你有没有什么没对我说的话。但是我又觉得我们两个所有的话都在这电影里，那时候你说你不知自己有没有拍出自己想要的，但很幸福，现在我也想告诉你，我也很幸福。希望你在那边拥有天堂电影院’，也拍了很多电影等我过去看。我们永远想你。”

        蒋樊点点，“好。”

        最后一个镜是陶然的画外音问导演：“你觉得你有拍出来你喜欢的那个故事吗？”

        陶然说：“那家啊，我们没那么多预算，就住的小宾馆，晚上洗澡水都要省着点留给别人用。下次我们可以去住，还可以带你去看看原来我们的取景地。”

        陶然想想说：“巧的诶，刚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