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正对着宋昭阳而坐，喝粥的姿势优雅，又没有一点声响，尽是一副世家公子的好仪态，却是不动声色将二人互动放在眼里心里。

        “象征着一个时代的伟大，象征着一种神的强悍，或者仅仅象征着某个人的成就。”

        就在这一刻，面对着年龄各异，却都穿着青衣的士子，在这个代表着大燕王朝文化事业最高水平的书院，她忽然懂得了这句话的义。

        他说，“女人的美丽，有时是装饰品，有时是武，有时更是某种望的象化。但最高级的美丽，永远是象征。”

        这早膳用的颇快，待漱好了口，前正好传信，只诸位士子皆以到场，邀请他们四人移步共叙。

        他只觉着郑明轩那一双手颇为碍眼，可偏偏二人乃是夫妻，拉拉小手咬咬耳朵，也不算是失礼。宋昭阳漂亮的小脸上，更是挂着温温柔柔的笑容，瞧不出半点被旁的男人了后面对自己丈夫的愧疚。

她，他却觉得相思难熬，上来便扯住她一双小手，：“昨日可是累坏了？我遣人问，说你晚膳未用就睡了，甚是担心。”

        白书院素有“白丁鸿儒，同座论”的传统，因此今日文会的一百士子，皆不问出贵贱，只以才名评断。所谓的评断者，也非权贵，而是士子之间相互评价，的规矩便是众人文章写好后封住名字悬挂于庭中，每人可选择这其中最好的十篇，将编号誊抄便可，最终得票数最高的三十人，便可成为今年白书院的学子，在此免除一切费用的读书。而往往，前十名都会一日之间名扬天下。

        在郑明轩讶异的目光中，她站起来，款步走下台阶，绛红色的衣裙，划入青衣之中，竟叫在场的人都为之引，在恍惚中感受着这惊人的美丽。

        这等冷心冷情偏有放不拘的女人，裴玄心中有些翻，这恩爱夫妻青梅竹，于她自己而言，多半也不过是个面罢了。可这样想着，裴玄倒能确认她并不真的爱着郑明轩，这个事实，使他心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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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昭阳与郑明轩并肩而坐，脊背直，目光盈盈地望着下面众人奋笔疾书的模样，任谁不经意间抬，都会被这位素来以美貌着称的长公主的风姿所惑。

        “明轩哥哥，这文会三年才一次，我辛苦上来便是为了去看，哪有不去的理，若是不去，这山爬的才叫亏。”宋昭阳知，在郑明轩心中，原主素来对这些都是不感兴趣也不需要感兴趣的，可她却不同。

        宋昭阳仍是俏俏的一笑，：“明轩哥哥不是都说了，我子，惯少走动。不过，歇了这一夜，已然好了。”

        在思绪放空之际，她想起若干年前陆与翊在某个深夜里，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

        因此，今日坐在首座的一众达官贵人倒成了真吃瓜群众。今日盛会便在重阳，书院现任山长笑呵呵地说了几句，便公布题目。只九九重阳，登高远望早成习俗。极目远眺，或是登山登楼，皆为瞧的清楚明白。故而，半个时辰内，便以登高为赋。

        “若仍是乏累，今日文会你也不必去看，回去歇着就是了。”郑明轩给她盛了碗粥摆在面前，“瞧你这脸色还有些不好，我着实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