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受着伤，起来作甚？”顺势将汤药并药粉之类拿来。

        春娘已察觉他的不对，弯眉竖起，“快些，别等我来动手。”

        见他不动，又，“我瞧瞧伤口恢复如何了？自个儿上药难免疏漏，怎的不动？”

        春娘眯了眯眼，眼光闪过，这么几日了纱布上居然还泛着血色。照理说来伤口虽未愈合，总该不留血了，如何会这般？

        在她抬首之际，上扬的又落回原。

        “你便是这般照料自个儿的？！”春娘难得冷了脸，对他轻斥。

        他眨了两下眼，“不麻烦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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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戏法般变出两颗蜜饯，进他口中。郁涵之感觉她指尖碰到他角，红着耳尖将蜜饯在口中，也不嚼了咽下，两腮鼓鼓像只小老鼠般，春娘笑着抚了抚他的发，“仔细噎着，快嚼碎了。”

        春娘又让他将伤口掀出来，“这几日莫不是都你自个儿换药的？”

        苦着脸一口气灌下药汁，脸皱成一团，春娘痴痴笑开，这般孩童气，倒有些少年的样貌。

        郁涵之闪躲了一下，只觉自己心口狂，不自在极了。

        春娘上药粉的手轻按两下，涵之一个瑟缩，颤着躲闪，“你还知疼？不是小伤么，如何还躲？”

        “活该。”虽这般说着，手里还是放慢了动作，肉都粘在纱布之上，可见伤口不曾愈合，反而有加重之趋势。

        还冒着热气儿的药碗端至他眼前，郁涵之嘴里早就犯了苦味儿，本想偷偷毁尸灭迹，不料教她当堂抓住，再不得此事。

        “不予反驳。”春娘掷地有声。

        却不知他是心中有鬼，怎敢掀开衣裳？

        伸手解了他的绑带，“嘶...”

        看他色惨白，睫不断颤着，还是不忍心，叹气，“我日日来替你换，省的你糟践这子。”

        他起，又被春娘按下。

        垂了眉眼，乖顺，“这点儿小伤，不必多理会。”

        这几日到底是如何上药的？！

        郁涵之不敢置信望了望她，又挪开眼，看着她为自己包扎的手，纤长白皙，指甲打理得整齐干净，指尖如削指甲是漂亮的粉，十分惹眼。

        “那便...劳烦夫人了。”

        郁涵之痛呼一声，声音极小却还是被她捕捉到。

        “我...我错了。”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郁涵之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见她冷着脸，心知躲不过去，只得乖乖将衣裳撩开，孱弱的上泛着白。他有些躲闪，到底不必壮的躯，他这单薄的子叫她看去，难免有些羞怯。

涵之听到动静，往门口望去，便见春娘一袭鹅黄春装，鬓间水滴状点缀随着走动轻摇，一直摇进他眼底。

        直直地砸向他的耳蜗，角不自觉上弯，心里不知是不安还是窃喜。

        “夫人来了。”他叫不来母亲，只尊称她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