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当初调任时，她看出端倪，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承认他对她的感情。

        他内心深总有那么一个自卑的小人，在他自我感觉良好之时泼冷水，让他不敢放肆地、大胆地去追求她。

        他当时也有过疑问，想解释，又怕特意发信息过去显得自作多情，于是就作罢了。

        这次，魏衡却不知要如何解释了。

        刚才一鼓作气的气势，早再而衰，三而竭了；他低、哑着嗓子，颇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隔那些……其实是为我准备的对吧？”

        那段时间，魏萍正好在z市出差，一有机会就去他家蹭晚饭，顺便桃。

        尽他拍的是桃，魏萍的手却屡屡出镜，他照片发出去没多久，就有朋友私信问他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

        魏衡回到自己公寓，见郝嘉正蹲在他家客厅里。

        这个问题，他要是自信一点，本不用问。

        但他当时就是不敢那样想啊――

        试想，以她的骄傲，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她来来回回摸了好一会，才起：“我该走了。”

        郝嘉半蹲着子，正用手挠着桃的脖子。

        …………

        毕竟郝嘉忽然造访，后来又忽然情绪低落，一趟行程下来，什么工作问题都没过问，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还没走？”

        “我妹妹。”他怕她不清楚，又补充了一句。

        就像当很多事；就像她对他态度微妙的变化，他其实能感觉到的；因为他的眼，她的心，总是无时无刻、不由自主粘在她上。

        他不知坦白相告会不会让郝嘉生气。

        眼见她就要走，魏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紧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

        魏衡抓着郝嘉的手，紧张地微微浸出汗珠，就那么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又是半年多没见，桃不知是记得她，还是不认生，就那么蹭着她的手心，乖巧地任她抚摸。

        她说着，轻轻拉开他的手。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紧攥在手里的小票摊开，想着如果她不认，他还有证据――

        “本来打算走了；见你门没关――”郝嘉，“我就想着过来看看桃。”

        然而郝嘉却只微微皱了皱眉：“这还重要吗？”

        那天，魏萍和桃玩闹，他觉得桃的表情实在有趣，便顺手拍照发了朋友圈――

        魏衡疑惑地反问：“女朋友？”

        她是不是也误会了呢？

        对于蔡虹，他曾经确实存了和其交往试试看的想法，甚至就在郝嘉去z市找他的时候，他也是存着那种想法的。

        郝嘉却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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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衡连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当时我见到蔡医生，也觉得她人很不错，和你很般呢。”她说，“如果你们最终没有在一起，那遗憾的。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刚才那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他总是选择忽视；因为他怕那是自己自作多情，痴心妄想――

        “我……”魏衡几番张口，都不知要怎么解释。

        魏衡的猜想得到印证，手拉着郝嘉柔的手，当即恨不得把人一把拉进自己怀里。

        他就那么拉着她的手，许久才又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你上次去z市也是因为我？”

        “郝嘉……”他唤她，有些不知如何开。

        魏衡忽然想起某条被他删了的朋友圈，忙解释：“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魏萍――”

        他在她面前总是习得被动。

        她似乎有些不解：“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吗，这还重要吗？”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因为他除了一颗心什么都给不了她，因为他清楚知他们之间的阻隔――

        郝嘉看了他一眼，猜他大概是找到了些什么，也不好再撒谎，于是点应了一声：“嗯。”

        她当初大病初愈就那么急冲冲地跑去z市；而他竟然同别的女人亲密，还故意生疏她――

        他这才发觉不妥，于是连忙删了朋友圈，删完才发现，动态里，郝嘉刚给他点了个赞。

        不然要怎么解释郝嘉去了一趟z市，什么都没说又走了？

        “那蔡医生呢？”郝嘉听完他的解释，又问。

        他恼恨自己口拙，也恼恨自己当初太武断，太怯懦；直到郝嘉替他开口：“魏衡，我理解你的想法。”

        尽在恋爱这件事上，他经验趋近于零，但他也清楚，女人的心眼小起来的时候可以连一粒沙都容不下。

        然而郝嘉自始至终平静的有些冷漠的神色，就像一堵无形的空气墙，拦住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