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逐渐意识到不对。

        在那个数字变成4开时，一枚子弹穿了一蛇尾的尾巴尖。

        但秦知律知。

尾，那些锋利的蛇鳞割开了一路上阻碍他的人的咙和手腕，转眼便深入到中心，尾尖扬起，如长矛般穿那些家伙的膛，把他们串起抡到高空――无需抽打，另外的蛇尾立即缠绕上来，生生将那些家伙勒爆！

        他抬眸与镜对视一眼，眼瞳中心正映着片片霜雪，那双眸阴沉得更胜过99区的天空。

        “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秦知律低声，倏然抬眸看向那群东西，“和你95区的前辈比起来，太小儿科了。”

        频里响起上峰们如释重负的声音。

        秦知律终于开口了。

        “95区历史正在重演。”他凝视着无人机镜：“生物基因型畸变感染我，我可以自主表达。但非生物畸变感染我，我就很难有自主权。抱歉，当年我比黑塔更相信我自己，所以没有汇报这个潜在风险。”

        只数秒间，郁的血腥便笼罩了这块雪地，拥挤的工厂逐渐被清肃，可那些倒在血泊中的躯却仿佛还在抽动，手翻卷弹动，却好像怎么也弹不开脏污。

        “等等，镜拉近一点！”

        安隅听到一些人低声讨论为什么秦知律才出手，他心忽然顿了一拍，仿佛有所预兆般看向那些工人――

        “不可能，一定可以清干净的，他……”

        话音落，成百上千的手翻涌而起，他毫不犹豫地用手撕烂那些人的膛，扯断他们的脖子，将他们的椎抽打碎裂，而那些家伙丝毫不躲，在死亡从天而降时，他们餍足地仰起，抽打下来的手尖在那些笑的眼眸中绽放。有人率先用刀剖开了自己的膛，双手向两边扯开，迎接手的刺入。

        所以它也一定很了解秦知律，在某些方面上，很可能比任何人都了解秦知律。

        他们死得干干净净，但秦知律每一手的尖端却仍然有东西在鼓动，一最细的手上突兀地爬上了石膏状的纹路，很快，旁边的一上凝出了金属。

        疼痛让红瞳中汇聚的疯狂涣散开去，蒋枭惊愕回，却刚好听到秦知律弹匣打到底的声音。

        镜拉近，那些死去的家伙已经安静地散落在雪地上，早就不动了。

        话音落，瞬间翻涌而起的漆黑的手已将蒋枭掀倒弹开。

        黑塔里安静了几秒钟。

        ――比如，当年95区的秦知律。

        “发生了什么，那些东西死之前扒住了律吗？”

        “退后。”秦知律未曾瞟他一眼。

        没人知这些家伙要干什么，这些寻死般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摸不清脑。

        仿佛应验般地，那些工人们脸上同时出了得逞般的诡笑，紧接着，看似正常的人迅速发生变化，在那些肢上长出了各种枝蔓、狰狞的爪蹼和牙齿，但生物畸变只是很小一分，更多人开始裂，一块一块掉落的肤如同石土，有人发全变成了电线状，有的凭空纵向开裂出十几沟壑，像扇子一样拉伸开，沟壑间只有一层诡异的肉联结，还有人整一只手臂都凝固上了矿车的铲子……他们疯狂地抓起那些可能藏匿着安隅的物品，一步步朝秦知律近。

        紧接着，数不清的漆黑手在瞬息间野蛮生长，在地面与空中迅速盘旋弯绕，将秦知律的架到高空，几乎与无人机平视。

        蒋枭红瞳怒睁，几乎要爆出血来。黑塔频里，上峰正喝令他控制神力――滔天的恨意已经让他的神迅速跌至50警戒线。

        超畸非常了解他，不仅察了能杀死他的方法，甚至还能瞬间看穿他借用小空间来脱。

        安隅在此刻也终于猜到了。他猛地站起，伤口撕裂，鲜血又一次洇绷带，可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