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非常清楚一件事，业只是业止，他们是他们，她爱的也只有业止。

        业止无奈一笑，沉闷咳嗽几声后，缓过来说：“我还活着，这样会让我误认自己死了。”

山显疲态那日开始，小青便不再对房事执着，两人很有默契一起去寻找别的乐趣，赏花餵鱼，扶琴和歌，各式各类的技艺都尝试一遍。

        小青跪倒在床边撕心裂肺大哭一场，待她哭累过去，在醒时已是第二日，小青探业止鼻息时业止挣开了眼，只见小青正红着眼眶委屈看向他。

        业止开始变得健忘，虽然不到痴呆程度，很常时候需要小青提醒才会想起，这时候他便会讪笑：“老了。”

        自搬到莲香镇那日，一向没有信仰的小青，第一次双手合十虔诚向观音祈求业止长命健康，自此时常来此，似乎只要这样，就能让自己心灵安定些。

        桃花源中的时间彷彿被按下暂停，而业止的岁月不断逝，小青每每看见容颜依旧的旁人，都会有她不过才来桃花源三、五年的错觉，可再看垂垂老矣的业止，便绝心情沉淀到谷底。

        小青总算明白，为何姊姊执意于许仙这个短命凡人，无关乎其他，只因一眼万年难以淡忘。

        业止每况愈下，办法早已用尽，如今已是药石罔顾，章大夫直言最长不过三日。

        章大夫转要走，小青起拉住，此时业止也拉住小青的衣角，枯瘦的脸庞上尽是无奈，“小青，陪陪我吧……时间不多，我一点也不怕死，但我非常希望妳能陪我……”

        岁月不饶人，在小青的妖丹与照护下，业止活得比寻常凡人还长，但终有凋零那日。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青总是梦到法海、龙王，梦到他们在这一切结束之后轮番上阵谴责自己是败坏他行的恶毒妖。

        似乎是有多年情分，在小青磨泡下总算请章大夫出山，邀请其去莲香镇小住些时日，避免业止再有好歹。

        又是一年开春，业止说想家，他们便搬去莲香镇定居。

        业止很平静接受自己的死讯，小青顿时泣不成声乞求：“章大夫，求求你再试试吧，不是什么珍稀仙草，我都会弄到，你告诉我一个药，我去找，求求你……”

        “此一年，现世一日，你们肉在此也不在此，若想离开此地，还需放下执念，执念放下了，路引便会出现。”

        日復一日周而復始，小青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未来还是单纯只是自己的幻想，小青在观音前问了一遍又一遍，皆未获得答案。

        病入膏肓的业止睡得并不好，连梦里都是痛着，但如果有小青陪伴，一切似乎没那么难受。

        章大夫看着开朗富有朝气的人，此时万念俱灰的悲痛样，看了一眼业止，互换眼神，对小青虽是于心不忍但也无可奈何，慢慢挣开她的手，安：“好好珍惜最后时间，相互别。”

        话因刚落，小青便被小莲急吼吼的叫声唤醒，原来是业止真命不久已，最长不过三日。

        业止在某年时生场连章大夫都束手无策的大病，小青不疑有他将放在他上的妖丹易主，获得妖丹后的业止如枯木逢春，彷彿少了数十岁，但即便如此还是不比当年轻力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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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祈求似乎灵验，梦中观音显灵，点了她脖子间的青玉砝码指了条明路，庄严圣洁的声音在耳中响起，“小青蛇，念妳日日替我净神像、换红纱、上供品，以及妳往日留下的善果，虽说如此不合规矩，但我还是想提点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