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三次,堂嫂终于疯了。”陈屏本就微凉的指突然连最后一点知觉都没了,哪怕还被常秀娟温
的掌心握着,她也直觉冰冷透心,“她疯疯癫癫的在村子里跑,嘴上……嘴上喊着大伯一家是畜生,婆母是睁眼瞎,看着公爹欺辱她也不
,堂哥更是个窝
废,自己的爹都爬上儿媳的床了,他却只敢抄起棍子怒打媳妇……”
陈屏突然抬看向常秀娟,表情僵
又狰狞,“他们不是人,他们每一个,都像是恶鬼一样。”
可成亲之后,又意味着一个新的轮回。陈屏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搪
拒绝了这么久,到底还是不可能永远都这样逃避下去。
陈屏的心理防线突然就碎了,她不知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在一瞬间生出另一张嘴脸。她怕自己也变成那样,她害怕自己也成为母亲嘴里的婊子,她不敢去看村里那些人突然扭曲的脸。
所以,她选择了远嫁,选择了无父无母的鲁远志,同时也逃离了那个让她夜夜都难以入睡的家。
充满无声籍的掌心轻抚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直到陈屏抬起手回抱过来,常秀娟才轻声
,“哭吧,哭出来吧,我知
当时的你一定很害怕很无助。”
“我、我之所以嫁给鲁大哥……我……”有很大的一分原因就是他无父无母。陈屏没有把话说全,可常秀娟又怎可能理解不到。
这是心病啊,常秀娟默默叹了口气。怀中委屈哭泣的女孩不过才十七岁,就经历了常人所未必能承受住的打击。她忍不住心疼起陈屏来,这是多么温柔又善良的一个小姑娘,可想而知她在成亲之后的这些时日里,又是怎样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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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屏才靠在常秀娟的怀里哭起来,院外的鲁远志就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想往院子里
来,好在余祥也跟秀儿心有灵犀,眼角扫过她轻轻摇
,立刻就伸手拦住了那愣
青似的壮小伙。
“后来,堂嫂突然就死了,匆匆下了葬,就连埋在了哪里我都不知。”陈屏的眼眶有些红,“后来,我听见我娘跟一些村里的女人偷偷谈论起堂嫂,说她如何风
,如何下贱,还有人说她明明只要忍忍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也有人说,是她仗着年轻美貌勾引公爹不成,故意要害人。还有一些男人更加污言秽语,他们聊起堂嫂,说他们其实也都借着她疯癫的时候欺辱过她,在地
,在山坳……你见过那些人说话的表情吗?”
“这些话你早就该找人说出来了,憋了这么久,人都快憋出病来了。”常秀娟继续轻抚陈屏的后背,就像是个心疼妹妹委屈的姐姐一样,“人啊,是眼界决定心的宽度,也是眼界限制了人心的冷
。你不知
,像你这样的姑娘家有多难得,那鲁远志也是命好,竟然有幸娶了你
媳妇,怕是以后
梦都要笑醒了。”
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了教训的男人也就再不敢造次。
常秀娟没有答话,而是在她痛苦的都快不能动弹的时候,温柔将她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