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它。”齐槐的语气近乎命令，黑色的瞳孔似要烧出火来。

        “行行行，我吃完就是了。”他嘟囔着，认命地拿起筷子，将剩下的饭菜一口口进嘴里。

        他似乎很痛苦，但不知他为何而痛苦。

        “对不起......”齐槐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有这个权利……没有的是我。”

        季如壹独自坐在原地，看着那个一干二净的便当盒，又想起对方刚才那近乎偏执的表现和最后那个破碎的眼神，心里一说不清的滋味。

        看他干嘛？季如壹感到莫名其妙。

        干脆不去瞧他，季如壹只低扒拉着自己的饭菜，突然感觉有些愧疚。虽然是妈妈自己的养生餐剩的食材，但她也早起给他准备便当了，他实在不该抱怨的。

        “你有病吧？”季如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吃不完关你什么事？”

        季如壹扒拉完最后几口糙米饭，看着饭盒里剩下的几片水煮鸡肉和两三朵西兰花，实在提不起食。

礼，今天大概是遇到什么事心情坏到极点了才这样的。

        这突如其来的歉让季如壹措手不及。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齐槐紧绷的侧脸，他突然觉得继续争执下去毫无意义。他叹了口气，挣脱开齐槐的手，回到座位坐下。

        同伴也早早吃完跟他告了别。

        季如壹愣住了。他从未见过齐槐如此失态。眼前少男的情绪十分不对劲，不像是故意来找茬的。

        季如壹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不就是点剩饭吗？我妈不会在意的。”

        “你要干什么？”齐槐的声音在他后响起，像个鬼一样。

        齐槐就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进食。那目光太过专注，让季如壹感到浑不自在，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少男没有看他，只是失魂落魄地转过，步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食堂。

        本以为会得到齐槐一贯冷淡的回应，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空便当盒，眼神突然涣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季如壹莫名其妙地转：“倒掉啊，吃不下了。”

        本跟着齐槐一起来的三两男生一时之间摸不准他的心情，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偏偏齐槐自己不吃饭还不走，于是他们也只匆匆吃了几口饭找借口先离开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抓着季如壹手腕的力也不自觉地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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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剩下的几个同学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地溜走了。转眼间，食堂这个角落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季如壹一时语。

        齐槐的眉紧锁，那双总是冷淡无波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季如壹看不懂的情绪：“这是你家人准备的吧？浪费你家人的心意，你不会过意不去吗？”

        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仅剩的几个同学好奇地望过来，但没人敢上前插手。

        当最后一口食物被咽下，季如壹把空了的便当盒往桌上一放：“这下总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就在他走向垃圾桶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

        “你怎么知她不会在意？”齐槐突然激动起来，“她为你准备便当，挑选食材，思考营养搭，她都没有为我过……！你却在这里抱怨味，还要把她的心意倒进垃圾桶？”

        不知为何，齐槐周的气压又低了几度。

        他站起，准备将剩下的饭菜倒掉。

        "突然没胃口了。"齐槐回到座位，声音有些生。他的视线落在季如壹的便当盒上，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塑料饭盒，里面的菜肴看起来简单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