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夜黑

        高凌云杀了王昌裕，李烨给她递的刀。

        之后他们俩一起放血，分尸，装袋。忙碌到最后，高凌云觉得自己一定是已经疯了，不然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想吐，可是除了呕出几口苦涩的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想哭，可麻木的神经让她连痛苦的表情都zuo不出来。她不知dao自己解下来该怎么办了，更不知dao当这一切东窗事发，她又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儿女。

        他们会恨她吗？会原谅她吗？会理解她吗？还是……会厌恶她，会害怕她，会远离她？

        她想不出答案。思考是比运动还要耗费ti力的巨大工程，连日来只能用来维持生命基础代谢的食水，让她只要动脑就是一阵眩晕。

        “……你想，怎么样？”高凌云蜷缩在角落，看着李烨用漂白水一遍遍ca洗地板，即便他们在分尸前已经提前在地板上铺上了塑料布，可他还是不放心似的，用沾着漂白水的抹布将狭小的ding楼地板每一寸都ca了个干干净净。

        李烨一边埋touca洗一边坦诚dao，“你已经可以走了，那边的食水还剩一些，你也可以吃饱了再走。”

        高凌云想，他竟然不怕她跑出去报警。可随即她又反应过来，自己才是那个该被逮捕的杀人犯，即便她由充分的杀人理由，但杀人就是杀人，何况她刚刚还跟他一起分了尸。

        “你……不是王昌裕，他那边的人？”她被漂白水的味dao熏得tou疼，可就算她现在有足够的力气出门，她又该怎么相信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打算放过她呢？

        李烨停了手里的动作，扭tou看向她，“你不是急着要回去看你的孩子吗？我觉得你应该知dao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高凌云所有的情绪跟表情都像是慢了一拍，“他的尸ti呢？你打算怎么chu1理？”看男人那么尽心尽力的收拾房间，他应该不会是想将尸ti扔在在了腐烂发臭。她想说，尸ti万一chu1理不好，一定会出现问题。

        “他说他没有亲人，你也证实他说的是实话，”李烨不太明白高凌云的思路，“你是打算离开后就立刻去报警？”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又得辛苦清理一遍房间了。

        高凌云摇摇tou，“我听说，煮透的尸ti最不好查验出shen份。”

        李烨听了她的话没忍住笑了一下，果然，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小看女人。她们下定决心要zuo的事，绝对会奔着尽善尽美的结果去。

        “这里可没办法开火，而且，我也不想把这里搞得太糟糕。”张婉要是知dao他利用这里囚禁了两个人，还杀了其中一个，不知dao会不会tiao起来扇他的脸。这几天一直没找到她，也不知dao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想他。

        想到这里，李烨打扫起来更认真了，誓要保证张婉的这个秘密据点任谁来查都查不出东西来。

        高凌云也不知dao自己是因为心情过于沉重才动弹不了，还是因为心情太过放松才失去了行动的劲tou，也或许是因为被囚禁了太久，饥chang辘辘太久而失去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