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轻声说：“仁是帝之辅助，秦顾持仁，他又是岳元朔的义弟，两人感情甚笃。他若不死，岳元朔后来或许不会孤行己见剑走偏锋，选择自上而下的碾压之法。”

        承月闭上眼：“一个是季叔叔，另一个有可能是大师兄。”

        她没说更多猜测。

        可是后半句就……“怎可能是大师兄？！”

承月，从来不是谁人的附庸。

        她都可以这么想，有心人当然想得更多。

        “大师兄即使在上一代的强者中，也是佼佼。”

        而这最终导致祭天台成为空中楼阁，那些在他眼中庸庸碌碌的无为蠹虫，瞒天过海，合力逆转天命，反将他镇压。

        一旦有民心在，后来生民意志就不会为修界所利用，夺天之意，间接成为镇压悬棺的锁链！

        招秀这都不是震惊，而是悚然了。

        招秀不可思议：“大师兄那时候……才几岁？”

        承月紧紧抱住她，片刻之后，才出问题的关键：“莲会大师。”

        姬胜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据说承月孩时，就是小大人似的姬胜雪带大的。

        反正招秀已经开始觉得难受了。

        这是招秀未想过的路数，但承月的话开启了她的思绪。

        “是。”

        但已暗示颇深。

        承月先是被那场惊世骇俗的谋杀震慑：“秦顾？西州第一刀客？”

        只是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不敢大声，就怕惊动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麻烦就更大了。”

        “天下能够杀得了秦顾的剑者，就没几个。”承月，“即使是偷袭。”

        岳元朔后来有没有想明白？

        所以修界要逆天改命，必然要先剪岳元朔左膀右臂，再断他退路，直至把他到穷途末路。

        也就是说，在承月看来，琼岛之事就肯定是尊主手笔了。

        岳元朔站得太高，离生民与地面太远，秦顾的存在确实能够为他获得民心的。

        招秀收敛了心神，又重新组织了语言，开始讲琼岛，讲聂氏遗孤，讲琼岛底下的小天，以及……解东。

        招秀脑袋都嗡嗡响了一阵，可能是窝在承月怀里，尚有些微妙的安全感，她没惊悸多久。

        承月认为大师兄有这个实力。

        “你说水下伏击之人……是两个剑者？”他神情古怪。

        谁知呢。

        承月称呼季生为“季叔叔”，“叔叔”这个词的义就颇为玩味，因为这代表父辈的关系……能叫小辈称一声“叔叔”，至少季生与尊主关系肯定不错。

        她感觉到承月揽住她腰的手臂也不由自主收紧。

        招秀喃喃：“秦顾被谋杀距离祭天还要早几年……他虽未来得及践行其，但仁要树立，本就要有爱人之心。我想，他要是活着，必能补足岳元朔的弱点。”

        如果尊主真的参与更多，以他走一步而前观十步的惯例，那秦顾之死……会不会就是尊主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