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一青衫，后斜背两柄剑，阔剑仍在鞘中，长剑已出，正悬于前。

        “去大衍寺。”

        雕细琢的一张脸苍白得如同冰玉。

        姬胜雪反手收剑回鞘。

        没有用真气避雨，在剑域展开前他上就全是雨水，这会儿雨再落下，只刹那就再度打得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姬胜雪神色沉谧，如覆寒霜，只眉间一点红痣在冰雪般的淡漠之中，依然极有存在感。

况。

        瓢泼般的雨撒在脸上，睫都阻不住淌进眼睛的雨水，原本带着琥珀透感的眼瞳被水冲得呈现出纯粹的黑色。

        剑光凛冽，锋芒所及之地，形成一个剑域，就像是将山峰上方的虚空劈成两半一样，一半落雨如常，一半雨水斜向两边。

        黑衣的青年就不介意是否淋雨，他蹲在那看山下，一动不动，也不知在看什么。

        传说已不可考，故纸堆里都少记载，而在多年前的祭天之后，它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帝陵”。

        ……

        白发的剑者立在一座山上，距离他上一回来检查邙山中间间隔不过数日。

        “还在记恨我让你离山？”姬胜雪问。

        发沾着，衣贴着，狼狈得像是个无所去的游魂。

        土厚水低，山青石沉，据传是上古丧葬之地。

        霎时间如同千万柄剑成一柄！

        他张手一招，雨幕之中，剑影扑飞如星，纷纷坠入深浅长剑之中。

        他感应完毕收揽的信息，睁开眼，剑一振，结束悬停之姿，飞回到他手中。

        他总算抬眸，仿佛凝固成琉璃般的眼珠子动了动，有了那么点活人的气息。

        天色阴暗，大雨滂沱，白昼都显得昏黄。

        这些时日来，郁境各地的降雨都多到反常，即便是元气最为稳定的中州，受到的影响也逐渐加大。

        不远还蹲着个人。

        中州邙山

        姬胜雪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动了动手指，上气域扩散，就像是一把伞般撑到了他的。

        “小七，”他开口，“走吧。”

        雨被隔开，墨黎上落下的雨水从涓涓细变为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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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黎慢吞吞起：“我自己要出来的。”

        接到消息翘了课匆匆赶来的何师，揣着袖子走进院子，毫无准备，伸手就推开了门。

        当年的祭天台就建在这里，也正是在此陷落，郁境皆知，“紫微大帝”舍之后，他的遗骸便葬于邙山。

        剑域的消散并没有让雨沾，真气透在他侧凝成薄薄一层气域，雨水便顺着气域落，像是披拂着一隔雨的罩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