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百转千回，他大概也能摸到她的复杂心绪。

        现在两人不存在增加接以深化熟悉与默契的前提，所以他就只是想吻她而已。

        晕眩的视野一点一点被逆转回来，随着眼睛的疼痛被元气缓释，她的视觉重又恢复正常。

        无论他是要上天元山，还是他必会向尊主剑。

        “先天之境就够了，”招秀喃喃，“够我来试试……补全浩气诀。”

        解东的指腹按了按她的眼角，忽然低，吻住她的嘴。

        就像在丹秋山――他就只是想亲吻她而已。

        在他抬起再看着她时，她甚至就当着他的面，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她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他对自己父亲的叩拜，彼此实是已有师生之名――也看到母亲话里话外的试探，少年人不卑不亢的对答。

        他有他必需要的事，恰如她也好了应对风浪的心理准备。

        但是更多的茫然与凄苦，从那年被死地截断的湘水裹挟而来，又在此时此刻，涤她心。

        这么互相对视，还是没人说话。

        招秀到底叫的是：“解东。”

        招秀极其自然地张开嘴，任由他尖探入。

        “再一次。”她停顿了一下，还是诚实地开口，“……我想要你。”

        ……如果没有那一番扭曲他们命运的变故，如今仍是在大麒山脚下的小山村，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

        但神交的刺激叫她本顾不得自己的眼睛，她脸颊红，全颤抖，脑子一片空白，解东反手沿着手背与她十指相扣，压下她的腰肢自后面进入，径直贯穿到底。

        招秀本倏然睁眼，两行血泪在脸上划过。

        她不说话。

        她一眼望过去，望不见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望不见有任何阻止的可能，更不能寄希望于尊主手下留情――寄希望于大麒山的秘密不至于让幸存者付出生命的代价。

        有些耿耿于怀的东西，忽然之间就释然了。

        她不能改变他的任何想法。

        两人对望许久。

        “不用再给我了……”她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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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出口，混乱的脑子反倒干净了。

        只是她能感觉到属于他的心绪，却只有如长河淌般的静谧无波。

        她仰：“好吗？”

        无论他开裂的心要如何去弥补，还是他的前路要何去何从。

        就这么默默看着他。

        然后这种潜意识的顺从才为她自己所感知到，她先愣了愣，却也无所抵抗的想法，如同她向他敞开自我一样，她现在本不拒绝他对自己任何事。

尖轻她散的发，神识之间难免有斥力存在，甚至乎相对于他如山岳般过分凝实的神识，她单薄得就像一张纸。

        他拥住她，重又将彼此的神识落回她的灵台。

        解东没有答，但是指腹一点一点摩挲着她的脸，沿着颧骨的轮廓一直到颌骨，这个动作有多温柔缱绻，就显得他再度吻下来的时候有多贪婪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