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殊失笑：“你儒家的论，你来问我？”

        她怔忪：“仙……也是人？”

        “是……无情？”她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

        而且，他喜欢她。

        席殊抱她起来，手臂撑着她肩背放在自己上，先敛了敛已经褪到手腕上的薄衫，披回到她肩上，然后伸手按住她的腰，细细摸索。

        “有所执，便有所，者也没有理由超脱。”他说，“无情难没有大之执了吗？”

        她竟然扒开他一条隙！

        席殊没什么人间之求，也没什么夙世之所执，乍一看是叫人觉得，像无情者。

        “那便不要多想。”他把手抽出来，顺手敛好她衣襟。

        她喃喃：“我猜不到。”

        “大之上，是真的存天理……灭人吗？”她轻轻。

        她也不想要再思量下去，但她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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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前从来都不愿打破这种平衡，因为她不知界限之外的危险程度，也不知若是犯禁忌，会招致怎样的后果……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招秀迟疑地说：“修之人，清心寡，总也没错吧？”

        她看着他，许久没说话，眼神朦胧，似有所悟，却又涌现更多的困惑。

        招秀斜靠在他口，异内力贯通内府的不适叫她清醒了一些，抬起，额角正抵在他颈间。

        席殊停顿了一下，低下吻在她上。

        但招秀确定，真正的无情本不可能会有那般激烈的情绪，别说杀很多人了，即便仇人登门都不会有什么怨恼。

水，席殊拿手巾简单拭去一些，仍有不少血痕残留肌理之间。

        招秀视野模糊，用力眨了眨眼，想要看清他，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低低：“……不像。”

        他低看她，等她下文。

        那些情绪纤丝分缕，细细遍布于她瞳眸之间，就像是琉璃珠上反出的光线，竟有五光十色之感。

        无情不是说彻底的灭情绝，当然也有喜怒哀乐，有心血来，只是对于无情者来说，万物皆是刍狗，世间众生皆是一个概念――无论爱恨情仇，终究心如镜，点滴不留痕。

        她在这个人面前一直是种小动物般的行径，试探、摸索、圈定范围，然后固守此隅，自由活动――在她确定安全的限阈内。

        与他不像。

        即便这喜欢很轻、很淡，或许如喜欢朝晚霞，喜欢梅雪松鹤一般，但也不加掩饰、拥有温度。

        “当然是人。”

        并不难看，反倒如花痕般淡不一。

        也许能从中窥到他更多隐秘呢？

        她艰难地辨别着他说的话，辨到一半放弃掉，忽又仰起来。

        “席殊……”

        若是放弃了，也许隙自己长好了呢，也许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呢……

        亲到她眼眶噙泪，气吁吁，柔得像是团泥，没有任何脑子再来思索那些过于虚渺的问题为止。

        “能接的脉已经接好，内息暂且能够通行，莫要睡太熟，随时保持气海畅通，”半夜聚会神行针下来，席殊的语气也微带慵懒，“再叫阴气蕴养一宿，明日午时尝试除。”

        席殊指尖绕过来，撩开遮着她脸的发丝，轻哼：“你猜？”

        着她的后颈开檀口。

        甚至他好像比无情者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