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男人疲惫的叹息，张怡再也忍不住，往后退着，接着就是奔跑，然而不过几步，脖子被狠狠掐住摔到子上。

        寂静到凝滞的空气里，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张怡深呼了口气，悄声跺了跺发麻的脚，慢腾腾移出红木，“程先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是想问一下卫生间在哪？”

        她听到了多少，不，她全都听见了，可无论她听见多少，都会如实告诉林书音。

        这件事要是透给媒，想在份争夺战取胜轻而易举，可程明生偏不，他就是要拖死程万洋，这事瞒不了多久，到时申请份冻结，程万洋手里的份成为一堆花不出去的废纸。

        长廊上，两人一前一后，张怡紧张地握拳，如芒在背，她是要盯着程明生，却没想到听到不该听的东西，程万洋虽然说得隐晦，可事关新城修建，还有什么一家五口。

        程明生笑了，势力相当才叫鱼死网破，他真想知这丧家之犬从哪来的底气威胁他。

        用力攥着的手背上青不断动着，近乎凶狠的力下，短促的息声从涨红的脖颈里溢出。

        干脆杀了她，一了百了。

        事情总是这样，总是会有碍眼的东西，每一次，每一次他都只获得短暂的平静而已。

        想到这里，程明生皱着眉，眉间因挤压微微隆起，不加掩饰的厌恶明晃晃表出来，下颌咬肌微微颤抖。

        对，他就应该这么，只要这个碍眼的东西死了，什么消息也不会透出去，她也什么都不会知。

        他应该早点杀了程万洋的，当然现在也不算太迟。

        凉意窜上脊背，生物对危险的预知感疯狂驱使着她尽快逃离，可恐惧又让脚底生般寸步难行。

        耳边呼唤不断，程明生如梦初醒，张怡咽了咽口水，有些发怵，但为了表面功夫又不得不问，“您怎么了？”

        “为什么你们这些下贱的虫子老是出现在我们面前？”

        廊上空，已不见程万洋的影。程明生自上而下睨着水中游的鱼儿，他怎么能忘了，他和程万盛的父子感情或许浅薄，但他们却是利益共同。

        危险的想法在脑中疯狂叫嚣着，男人双目赤红，扭曲狰狞的脉络在手背上攀爬。

清楚程万洋烂泥扶不上墙。

        心倏地漏了一拍，但程明生面不改色，表情甚至没有变化，只见程万洋一副惋惜的模样摇摇，意有所指，“啧啧，那可是一家五口，当真下得去手。”

        就在这里，沉塘溺水，只要理得干净，谁都不会知。

        竹叶簌簌，男人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张怡有些不过气，程明生目光幽冷盯着僵的女人。

        程明生将止不住颤抖的手臂背在后，抖动的手握成拳，肌腱鼓起条条脉络青，猩红双目微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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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窟窿越来越大，程万洋怎么能不着急。

        幸好，幸好他忍住了。

        后的脚步突然停了，张怡只好跟着停下来，小心问着，“程先生？”

        眼见程明生油盐不进，程万洋目光冷冽，语气幽幽，“利不可赚尽，福不可尽享，势不可用尽，明生，事要留三分余地。”

        程万恒不死，程万盛如何一手掌控强盛，而他又怎么能顺利继承。

        杀了她，杀了她！

        细细的脖颈只手可握，只要再用力一点，她的脖子就会断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可玩着玩着脱轨了，五十多岁了开始跟人打起了上市对赌协议，一个大窟窿等着填，但又放不下强盛的份。

        “程先生，程先生？”

        脑中闪过那单薄的背影，她那么聪慧，寻常方法怎么骗得过她，程明生轻笑着转了转手腕。

        程万洋冷笑着，“八年前，新城修建成功招标，可多亏了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