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道:“速召无晦他们回来。”
明心静气,心安神泰。
沈棠挠头回想自己说过啥:“教化有功?何时?难道是那句‘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这话也没什么特……”
此时此刻,熟睡中的沈棠似有所感,打了个哆嗦,呓语两句,抱着被子埋脸,翻身继续熟睡。她的身体还算老实,但梦境就没那么友好了。她被强制性关机的瞬间,意识便受到一股强大吸力,不受控制地向地下坠去,无数模糊光景从她身侧掠过……
他不是,他没有,他冤枉!
“卧槽――”
“主公如何了?”
祈善和顾池对此见怪不怪,自家主公嘴上没把门,乱用言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昏着昏着自会习惯。只是这一次,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
褚曜接到传信,片刻不敢耽误。
“呦吼,还步步生花呢?特效挺好看。”
怎么看都是好事儿。
他早习惯被自家主公当移动充电宝使了,这一回没派上用场还有些不习惯……
康时道:“在屋内睡着。”
不,他觉得主公会嫌弃。
被迫听沈棠杂乱无章的零碎梦话。
顾池给沈棠把脉。
深知祈善朋友圈尿性的众人:“……”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沈棠闭眼往前一栽。
“睡了。”
横看竖看没啥大问题,众人放下心,也有功夫关心一众熟人里头的陌生面孔。
顾池将沈棠交给宁燕,后者还未经历过类似的阵仗,面露忧心:“主公这是怎了?”
“主公呢?”
顾池:“嗯。”
祈善:“……”
祈善:“……”
刚要打哈欠,整个人挂在了树上。
“到站了?”沈棠早意识到这是个梦境,淡定得很,轻松跳下这棵树冠遮天蔽日,树身粗壮似要撑开天地的怪异奇树。甫一落地便嗅到淡淡奇香,奇珍异草为她开道。
荀贞这时赶来。
董老医师刚从屋内出来:“沈君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异常,诸位尽可放心。”
看祈善苦着一张脸,青年文士顿觉快慰:“怎得了?元良竟是嫌弃在下了?”
青年文士笑眯眯地撒谎:“在下仰慕沈君久已,前阵子收到元良传信,便过来了。”
话未尽,脑袋陡然一沉。
老媪一家的收尾丢给宁燕处理――主公的禁言夺声还不知持续多久,未免引起恐慌,需要解开――祈善负责守护沈棠,默许青年文士跟着,顾池青鸟传信一众僚属。
他以为应该空荡荡的经脉,竟被交缠的文气武气填充得实实在在,他稍微试探就被二者不轻不重反弹回来。又道:“此次古怪,主公经脉充盈,丹府不见枯竭……”
沈棠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走过的地方绽放朵朵奇花,每一朵姿态
也能获得些好处――仿佛被污秽蒙蔽的窍穴通开。只是这种效果并不是永久性,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
一开始有些慌,但七八分钟还没见底,就淡定了,双手环胸换个喜欢的姿势。
这一等就是足足六个时辰!
为何没抽走他们的文气?
文心文士五感敏锐,哪怕隔着扇门都能听到沈棠轻微的鼾声,偶尔还有呓语磨牙。若非顾池传信,他们都不信主公又无故昏迷过去。来都来了,便都安心在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