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稍稍低于市里的收购价格跟他收购。他省了车费，有什么不肯的。反正卖给别人也是卖。但是你可以跟他讲个条件，就是，你卖出去了，才有钱给他。卖不出去，他照卖给市里废品收购中心。”

        李文军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啊，这个事啊。这样吧，你要你们季副团长来找我就行了。”

        每个单位都有一本，上面印了本市各个县的机关单位，厂矿的电话。

        李文军忙回答：“是。我是李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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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琛却有点不高兴。李文军这意思是在警告他么，要他没事不要来窥探和插手？

        李文军：“你手头有邮局印的那个黄页吗？”

        胡春桃忙起身跟上了他。

        李文军说：“你看看上面有没有纸箱厂。”

        那边说：“我就是季如诗。”

        那边说：“我是县文工团的。我们想买几台对讲机。”

        黎广志声音欢快：“李文军同志，你上次让我来找你。现在你有空了吗，有空的话，我下午过来。”

        诶？这不就是陶光明之前交代的事吗？

        李文军淡淡地说：“如果你对我们的合作协议不太明白，可以回去跟周主任要协议来看看。”

        李文军说：“以后你们把废品收回来，不要再直接送到市里废品收购站去了。你费点神把它们分类。好比纸箱，就送去卖给纸箱厂。废铁就去卖给钢铁厂。大厂不要你给小厂。怎么都比直接送给市里好。”

        李文军：“那是你爸，你自己想办法说服。”

        李文军忍不住笑了：这家伙果然死性不改，能懒就懒。

        李文军说：“好了，我知道两位都是大忙人。就不耽误两位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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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广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找了找，说：“有。”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附近县里，还有个纸箱厂。

        “郭矿长让我过来，也有让我监管账目的意思。”陈子琛说。

        黎广志说：“这是个好法子，要是我爸不同意怎么办。”

        连这句口头禅都没有改。

        陈子琛碰了一个软钉子，抿起嘴，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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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军说：“我最近有点忙，就跟你在电话里简单说几句。你是个聪明人，肯定一听就明白。”

        陈子琛微笑点头：“知道了。”然后起身走了。

来也有钱拿，忙点头。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李文军接起来，原来是黎广志。

        “请问是文军电子厂吗？”

        黎广志：“有。”

        他爸爸昨晚上跟他说，要他注意李文军的账目问题和技术问题。

        李文军刚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一个好听的女人的声音。

        黎广志在电话里说：“明白了，谢谢高人指路，赚了钱，请你吃肉。”

        黎广志沉默了一下，又说：“你既然都指了路子了，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直接告诉我得了。”

        矿里对李文军到底赚了多少钱，一点底都没有，不好管理。

        黎广志说：“好，你说。”

        李文军抿嘴，用手指轻轻点着桌子：笑里藏刀……这个陈子琛看起来比王小山更难对付。

        李文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