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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然的养尸。

        完颜什古毫无犹豫，何铁心从袖里摸出一样东西，未及看清，便觉无名指传来刺痛，很快，但异常强烈，疼中带麻，像是什么东西从指尖游进血。

        看着盲婆没有瞳仁的白眼，“种尸需要什么？”

        简而言之，将她的父亲成死而不僵的活尸。

        能叫她来，自然是准备好了东西，完颜什古向来果断，她想要的可不是乖巧顺从的妻子，何铁心明白她不会放弃，咧开嘴笑了笑，“郡主，把手给我。”

        有蛊虫指引，她很快寻到这，汇集六水脉，藏于山腹，极阴，终日不见天光，晦暗，不仅没有虫蚁，也不长青苔。

        无法受孕对女子而言是致命的，完颜什古明白何铁心的意思，如果她将来真的了嫔妃，无法诞下子嗣，等年老色衰，恩渐薄，生活会无比艰难。

        被扎破的指冒出一颗血豆。

        子蛊是阴物，携带的阴气侵入内，终生难以受孕，就算侥幸怀孕，胎儿纯阳，稍作发育就会被极阴的子蛊蚕食殆尽。

        何铁心苍老糙的嗓音缓缓响起，“种尸需要用至亲的血肉温养尸蛊，七日之后，母蛊会吐出子蛊，将母蛊诱出内，剖开尸的后脑放入，即是完成。”

        死人比活人有用，完颜什古笑了笑，角上扬，幽绿的眸动着不怀好意，深藏恶念，像荒野里埋伏的狼，贪婪，野心昭昭。

        “盲婆，子蛊现在何？”

        这是她从前在峨眉时习得的秘术，灵气天孕，感风听月，山河自在怀，她很快确定方位，令哑驾车前去，正是阴山。

        虽说比她下给完颜宗望的毒药早些发作，但没有破坏她的大事。

        完颜宗望已经死去多日，即便尸被何铁心用药粉理过，仍不可避免出现尸斑，但现在，他脸上暗沉的褐色尸斑竟然褪去，肤色灰白，呈现出活人的生动。

        背后的石板上，放着完颜宗望的尸。

        那日要了她的虎斗金牌，夤夜出城，何铁心只带一个引路驾车的哑，她对玉真娘子非常感兴趣，远胜完颜什古。她并不依孟怀义所说先去王家村，而是选一高地，趁月圆之夜，抓一把土细细嗅闻，然后打坐入定。

        再挖山土放在手心一拈，果然，此山奇，一而阴阳两分。

        但她不在乎，因为她不会嫁给任何人。

        “子蛊留在内，每日会汲取施术者极少的血，此蛊不算邪蛊，种尸者多为江湖中专门走尸的异人，为的是方便运送尸，不为害人，只是......”

        顿了顿，何铁心抬起浑浊的眼白，“此蛊以尸为伴，属极阴之物，男子种在上，阴气侵阳，无法再行人，女子种在上，再无可能有孕。”

        子蛊则会留在施术者的里，待母蛊占据尸躯壳，施术者就能通过内的子蛊给予母蛊刺激，以此控尸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

        面对父亲，完颜什古静静地站着，俯视他毫无血色，死气萦绕的脸，没有恐惧，反而是兴奋，凶手用隐秘的杀人手段，保存最完好的尸。

―既然来了，她就已经出决定。

        “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