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婆已在等她，端来一碗暗红色的粘稠汁，完颜什古照旧饮下。

        真心地感谢父亲，至少现在，完颜什古非常敬爱她的父亲。

        “恭喜郡主，大事将成。”

        “幸好，你死了。”

        从腰后取下匕首，完颜什古握住冰凉的象牙刀柄，一丝一丝抽出刀来，锃亮的利刃映出她上扬的角，凹陷的血槽又让笑容扭曲变形。

        “父亲。”

        “其实，你还是会把我嫁给诸班极烈，对么？”

        刺骨的阴冷霎时如水消退，小腹中一阵热，额渗出热汗，她将碗搁下，眯了眯眼睛，看向十几步开外呈放着的完颜宗望的尸。

        白皙的肤，像漠河上落下的冰雪，她是冷的，在光里的那一半脸却展现出笑容，幽绿的眸像狼，目光却万分柔和，从未有过的热切。

        这是完颜宗望送给她的刀，锋利无比。

        “父亲，好久不见。”

你看好朱琏，别让她死了，去析津府之前，我恐怕腾不出手来审她，你起码让她活到那时候。”

        心积虑，算计深沉，为的就是弑父夺权。

        幽绿的眸里跃着别样的狂热，她毫不犹豫割开左手掌心，握紧拳，将手伸到断掉的首之间，将血滴到脊骨之上。

        “不我有多努力，多少战功，多少价值，通通不能作为谈条件的筹码。”

        沉重的颅趴趴地垂掉下去，完颜宗望的仅仅靠可怜的肉与相连，如同军营中被对半剖开的牲畜。

        不知何来刺骨的阴风，站在黑影里许久的盲婆缓缓上前，裂开嘴，挤出难看的笑容。

        出刀子，完颜什古掏出手帕一抹，去粘黏的血丝和残肉，再沾酒反复拭，自怀中摸出火折子亮，用火将刃细细地撩一遍。

        “我想，父亲一定很愿意帮助我。”

        离开盈歌的住所，已经快到与盲婆约定的时间，完颜什古持虎斗金牌，一路出城奔到郊外，赶到阴山，进入山腹深的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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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腕感到坚的阻碍，完颜什古轻轻偏转刀尖，慢慢地试探，北地多食肉，她懂剔骨，感到匕首贴着完颜宗望后背的脊骨深深插进去，便握着刀柄往后一拉。

        没有血，只有暗红色的肉，完颜什古割到尸的尾椎，出匕首，又从颈椎开始，割开脊椎另一侧的肉，将一条完整的，白森森的脊骨出来。

        蓬的野心如焰火一般耀眼，完颜什古翻过完颜宗望僵的尸，透着难言的兴奋，尖锐的刀锋对准完颜宗望最脆弱的颈椎，一刀插进去。

        上插着火把，猩红的焰静静燃烧，完颜什古伫立在尸面前，半隐没在钟石投下的阴翳里，暗沉的火光被断开，只映出她的一半面容。

        将匕首插进尸的颈椎，用力一挑，断开脊椎和的连接。

        血花绽放，很快，一小节脊骨被染成鲜艳的红色，完颜什古感到小腹燃起躁动，收回手，不及包扎，咙深猛然一阵刺激的微痛。

        呲，完颜宗望的后背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走近，仿佛呼唤慈父的女儿。

        反正，无论是被她下入的药毒死，还是被不知名的凶手杀死，结果都一样

        壮如小山的汉子，双手抱在前，没有任何腐化的迹象。

        “好。”

        滴答，水从石中渗出，沿着凸出的石落在的地上，寂静的山腹里，单有割开肉的细微声响，火光照出尸后背白森森的脊椎。

        尽完颜宗望对她很好，也纵容她习武从军，征战沙场，出谋划策，可内心里，从来都将这些视作自己女儿的小小玩乐，不曾真的在意过。

        像有东西冲出来，她不禁干呕，一瞬间，像有一线从自己咙里穿出，本看不清是什么，母蛊从她咙里飞出，落在血浸红的骨上，飞快的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