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温顺！”

        原来只是在沐浴，赵宛媞缩回石后，说不清到底是失望还是窃喜，蹑手蹑脚地回到小帐里，神思恍惚，坐在榻上，竟望着炉里的火发起呆。

        不禁呆愣，然而赵宛媞一见她，笑容就随之消。

        越想越低落，只能着自己不想，干脆走回帐中，拿两件换洗的衣物，脱去外袍，趁着月色明亮，自去温池里沐浴。

        冷清的月光比前几日阴天时明亮，寡白的照着，如在白昼，赵宛媞不知不觉和儿玩许久，她往盆里倒些草料，出来朝四周看了看，没见完颜什古。

        该是庆幸，可心深似乎又缺失一点什么，赵宛媞不愿细究，忽然听见一阵水声从温池那传来，她向声音来走，站在一块的巨石后面，探往池子里看。

        “那你骑什么？”

        白蹄乌子烈，不服他主，相比之下，踏霜就好多了。

        渐渐放开手，完颜什古看着赵宛媞抚摸脖子，胆子再大了点，她踮起脚，伸手去摸踏霜的尖尖小小的耳朵，踏霜甩了甩脑袋，耳朵动了两三下。

        赵宛媞仍在和踏霜亲近，笑容越来越放松，终于显出这些天来难得的生机。

        完颜什古第一次见赵宛媞这么开心。

        踏霜只是静静地站着。

        “可我......”

        算了，她起撩开帐帘，装作无事，：“我给你牵来了。”

细细的白烟升起，一小簇火苗燃起来。

        “嗯，它对人很温和的。”

        月明如水，白的雾气缭绕，完颜什古站在及腰深的水里，正把发盘起。

        “它叫踏霜。”

        完颜什古解开缰，将牵到赵宛媞面前，伸手拍了拍它的脊背，“我从西夏人手里买来的，格温顺稳重，不易爆冲，比较适合你。”

        虽然不是她亲自攻破內苑，将她掳走，可自己始终是金人。

        视线扭向别，照旧沉默以对，像是无声的抗拒，完颜什古蹙眉，难免有气，如梗在心，可看着赵宛媞那张消瘦的脸，又发不出火。

        內苑中，只有男子学骑术，赵宛媞十分紧张，被完颜什古拉着手摸到踏霜，大气不敢，生怕惊起儿，小心翼翼地碰着它的鬃，观察它的反应。

        帐外，拴着一匹黑鬃黑尾，浑枣红的骝驹，六尺高，膘壮，阔耳小，双目灵动，四蹄大而有力，油光水，护养极好。

        她对赵宛媞有私情。

        “总之，你放心骑就是了。”

        跟儿比跟自己松弛，也不会总是愁眉不展，抑郁难舒，完颜什古站着看了很久，目光始终在赵宛媞周围，却第一次踌躇畏前。

        忍不住上手几下，踏霜由着她来，赵宛媞不觉出笑容，完颜什古站在旁边，眼神悄悄落在她的上，柔柔，凝望许久。

        赵宛媞胆子大了点，手掌摸着光的背，见踏霜果真温顺，不禁喜出望外。

        她已经走了吗？

        赤的雪背，形秀，无闺阁女子的羸弱之感，背惯着几陈旧的疤，她常年使枪，双肩和两条胳膊透出隐隐有力的线条。

        “除了白蹄乌，还有一匹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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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火了！”

        顺几下踏霜的鬃，完颜什古笑笑，牵起赵宛媞的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边，“来，我教你怎么和亲近，让它信任你。”

        从未有过的验，赵宛媞不禁笑出声，俯下小心照看它，双手轻轻围拢点燃的火绒，一双美眸映入闪烁的火光，亮晶晶的，生意盎然。

        不舍得惊走这点笑容，完颜什古走开，在帐子左侧十来米的地方，砍来两细长的树干，用剩着的一块毡布搭起简易的棚。

        “它好像不怕我？”

        就是完颜设也留下那匹，统军将领往往是两匹或三匹，免得疲劳，若是将领阵亡，自归别的统军将领，完颜什古当然把黑收入中。

        许是因为自己血脉里的另一半作祟，完颜什古暗暗握住母亲留下的玉佩，想自己这不能宣之于口，又惊世骇俗，汹涌奔放的情愫，感到深重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