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生產工充滿電。但天權不同。
天權本是在刻意剝除槑的靈力。
人們畏懼、尊敬、依賴天權,而對槑輕侮簡慢,將他當作廁紙一般。
他也就漸漸削瘦輕薄如一張紙。
你將槑背在上。他還怪不好意思的,生怕壓壞了你。
如果你步履有些古怪僵,絕不是因為背上的重量。
即使這樣瘦伶伶的,他仍然柔軟。而且,很。比正常人的體溫高一些。像發燒的人。如若不是一直燃燒著,又怎能去溫
別人呢?然而你們使用他這樣多,他快要燃燼了。天權猶嫌速度太慢。你如同填煤進爐的鏟子,送槑去最後喪命的一程。
你們進了祭塔。
有巫女迎上來,畏怯的瞥瞥你,為你們將門打開。
你說:“她們都為大巫女之死而痛心,知我冤枉,同情我,所以肯幫我。”
槑點點頭,看著你。
他為什麼這樣看你?你頗為心虛:你是不是說太多了?蓋彌彰嗎?
馬腳了嗎?
槑輕輕的咳嗽起來,軀似秋風中的樹葉。
你連忙扶住他。
心疼他,你是真心疼。但要的事,也是真要
。面前是最後的塔尖焱室。祭物在那裡燃燒,煙從塔尖出去。進入焱室,就可以接觸祭煙。靈質夠明凈者,即可乘煙而上,直達天聽。
這門被鎖了。
長久以來,只有天權君自己、或者他委派認可的人,才能進入焱室,向赤祇上奏。奏報內容無非世界一片安好,萬民對赤祇深深感,天權恪盡職守,請赤祇放心。
槑低頭研究門鎖。
這鎖照理說只認天權君。
可是槑張口,銜住了那枚鎖。它竟然困惑了,顫巍巍,將門縫張開。你擠進門去,又伸手來拉槑。
槑只要動一下,離開那鎖,它就清醒過來,立刻要關門。你差點被夾在門裡,還趕緊指著上頭叫槑看:門關上的同時,塔尖的煙口也在關閉。
這是保障措施。鎖意識到出了事,就截斷上達天聽的通。
槑連忙又將它銜回口中安撫。
這促刻的小東西總算重新安靜下來。
門不再關閉。
只是這樣一來,槑就被困住了,不能再乘煙上天了。
只有讓你去了。
你姿質卑陋、修為淺薄,如何上得去呢。
槑口不能言,徐徐擰腰,將下轉向你,溫柔的、幾乎是充滿抱歉的,讓你的手指探進去。
隔了多少回合,這次你終於又插進了那口裡。雖然只是手。你的腦子“嗡”一下,好像是騰起了蘑菇雲。騰雲駕霧的,你飄起來……啊,是隨煙飄飛上天呢。你記得計劃,也意識到這種高度是可怕的。但所有的計劃和意識都離你遠去。而且還越來越遠。你眼
半開,望著緩緩變小而模糊的大地。長塔戳在那兒,如一柄細細的兇劍。
天權進入了劍。
天權走向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