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儷笑容滿面：“到了到了。謝謝你啊小史！晗晗你看，都是養兒子，還不如人家……”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沒那么多動現金了。這筆是借款，基金那邊收利息。”史簌，“奚伯父去規范所，費用仍舊由我來承擔。他若不去的話，再欠下賭債，我就請伯母自己想辦法？”

        “這、”儷儷一呆，“規范所那種地方，他住不慣的。而且他也就是……哪個男人玩起來不摸兩把呢？也不至於就要……”

        我告訴她：“其實你不如直接反抗他來得快。”

        儷儷空下的椅子，史或然也不嫌棄，就去坐了。現在看起來倒是隨和，一點都沒有跟儷儷下最後通牒時的樣子了。他一定有很多不同的樣子。我能見識多少？誰知呢。

        儷儷被我說中，疲倦的往後靠。墨鏡下些，出烏眼圈的一角。脂粉勉強遮住的還有臉上其它一些傷。他很少動她的臉，這次大概輸急了。他是個賭棍。

        儷儷對我說：“晗晗啊，你最近先想想辦法，從你姑姑那裡支個十六萬出來。”

        ——所謂好好說話，就是動之以情、脅之以恐。

        我心往下沉。

        “奚翡晗！”儷儷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拒絕，惱得她幾乎拍桌子了。幸虧理智尚存，怕引人側目，她忍著氣，壓下嗓音，跟我好好說話。

        史或然客氣的問：“轉帳到了吧？”

        這兩人結髪於微時，後來闊了，閃閃如在雲端，現在又衰敗下來，她也跟在他邊不肯離去，癡樣宛如毒。

        史或然幫我點了飲品，并沒有問我的口味，仿佛對我的想法比我自己都了解。他輕聲：“希望規范所能住你爸爸一段時間。但說實在話我不知能多久。”

        史或然看她。

        我也看了看他。

        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

        我不知該怎么辦。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我非常的不拿手。大少爺罵我綠茶，我如同受到夸獎，恨不能他多說幾句，如同被主角蓋章鑒定過、有了光環BUFF，我出去待人接物，也多些底氣自信。

        “我跟會所溝通了一下，請奚伯父去規范所住段時間，希望可以改改這病。”史或然。

        儷儷手機又響起提示。

        一問一答間，儷儷說的咖啡館到了。我進去，一時沒找到她。她在大蓬植物後面，著墨鏡，妝非常濃，即使對她來說也太濃了。

        倒也沒有太意外。

        我沒有辦法。我不知要怎么這種事。

        我想它是對的。

        後面有人走進來。

供這種程度能量值的，沒有。”

        信輕輕的用尾鰭拍我頭髪：“鎮定，這其實不關你的事。”

        這個世界的智能查詢系統不但快速，還嚴謹的。

        “他威脅要殺你！還有我們別的親人朋友……”

        “槍。大狗。報警。買兇。以上排名不分先後。”

        儷儷疲倦的眉心：“他力氣比我大啊。”

        剛剛發到儷儷手機上的信息大概是“我到了”。

        儷儷偏過頭，看了看手機，忽然臉色緩和下來：“你這孩子真是，算了，我也不你了。”

        “雖然他殺人償命是件好事，但我不會毫不反抗的讓他殺。別人，我希望你也不用去。”

        “你可以跑。”

        手裡的包倒是鉑金的。手指上的鉆戒，我看不出真假。黑裙子最近幾天出鏡率很高。這一大概是她最後的體面了。

        我說的是翡晗的生父，儷儷的丈夫。從劇情我了解到大概，再看看她的樣子，猜也猜到體發生了什麼。

        儷儷笑容很僵：“看你說的，這也不至於……”

        服務生走到附近，咳一聲。

        他手搭在我椅背上，看了看我。

        誰又能誰多久呢？史或然已經得超出友人本份。

        我回頭，看到的是史或然。像巖石一樣沉默而堅實的男人。

        好吧。

        “改改打女人的病。”史或然口氣不瘟不火，“真的想玩，他應該自己承擔，實在無長物，留下一只手也算清了債，他們很寬容的。伯父實在不必壓榨婦孺。”

        儷儷回墨鏡，真的拍了桌子：“晗晗！他到底是你父親！就最近手氣差些，想想他好的時候是怎么對你的！你怎么能——”

        儷儷哽了一下，被拿住了，僵的對史或然點頭，拿起包，起，招呼我：“晗晗，你跟小史好好玩……”

        “他會找到我的。”

        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