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出來。晚上,我想你會不會是打算爬墻過來偷花,還特意站在窗邊等著,想逮到你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那晚上月亮真好……我白等了好久,可氣壞了。”
“哦,”我想了一會兒,,“杏花還是在太陽底下好看。”
她點點頭,這次終於轉過,忙她自己的事去了。
後來我把這一晚上時間加倍還了她。在她死前,陪在她的病床邊。
她咽氣前握了握我的手,跟我說“對不起,辛苦了”。我想她的意思是先走固然遺憾,最後留在人間的人未免太辛苦。
我是最後走的一個。沒人陪在我床邊、握住我蒼老的手、同我回憶繁花開時的明月光了。我害怕。
這次死去,我會得到上次死去的線索。雙倍的死亡。
我知我必須直面我的過去,但又總想再拖延一段時間。仿佛再過一段時間的我就能更有勇氣更堅強了似的。
種了杏花,又怕杏花。
再怕,它也總會來的。
官衰竭。世界,這個世界,於我逐漸變得模糊。仿佛它在離我遠去,又似乎是我在飛升,抑或墜落,失重的落下去,手裡抓住的一切都一件件、一件件的失去。不知要到什麼程度才能停止。
我感覺到極度的恐懼。怎麼辦?我還有分啊!還有一點點!不夠力挽乾坤,但還夠我去努力的去回憶,這個世界曾經鮮活的一切。就仿佛我是座被水沖蝕的沙塔,奮臂把那些沙礫扒些回來,還能把自己補回去似的。
回去哪裡呢?
我想起當年告發年亞仔時,因為要把人送去法律制裁,一點都不“溫柔討喜”了,人設坍塌太嚴重了,積分都賠不過來了,遭到電擊懲罰,要警告我維持原劇情。我也沒理。大小姐說的什麼我最好看的照片……那是我一意孤行作為證人指控年亞仔,回答“是”,被拍下的照片啊!那是我忍著痛的照片啊!
我想起積分存得多一點時,曾好奇的查詢了一下繡善當年一幕。
她還在盛年,栗色頭發,帶窄沿兒的時新衣服,半高的酒杯跟鞋,妝飾合宜、舉止得體,進醫院去,碰見陳家的幾個人出來,瞥了她一眼:“來啦?”
她笑容有點訕訕的。
她問過好、人家應過了,要肩而過的時候,陳家的一個婆母
:“阿霓太活潑,你當媽的要
一
了。人家不知
繡姓女,只說我們陳氏的姑娘沒規矩。”她呆著,本能的應了,想想又回頭,可人家已經走了、不看她了。
她進病房,兒子依然在半昏睡狀態。醫護拿了個表格給她。她沒細看就簽下了個“繡”字,才發現那格要寫兒子的名字,她第一反應就是將錯字劃去,提了筆,又呆了呆,終還是劃掉了,再寫下“陳霆”。表格填完,她陪坐在兒子床邊一會兒,走神喃喃:“繡霆,不好聽對吧?”
“幹嘛罵我。【注】”霆糊回了一句。
“……!!”她好像沒聽清,定睛看了他一眼。他這次口齒清楚些了,明明白白:
“媽,以後不用來看我了。”
她停了片刻,說:“好。”
……
我的手垂下去。
我不能再想了。
我知。我其實一開始就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