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她偶尔会问他几个题,林聿也会回答。对于中考和重点,他还是有些自己的经验。
斜对面原本坐着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男生,题时频繁喝水,开关保温杯的咔哒声不停。林聿实在忍不住,便换了个座位。
等她出自己的眼睛一点,他记起她是那个卖烟火的女生,林棉的同学。
对面的女生趁机开口打招呼:“你应该不记得我了。”
周末学校没有安排的日子,林聿还是回到附近的自习室学习。一是养成了习惯,二是中考冲刺在即,他不想打扰家里的备考生。
林棉走进那间她不常用的卫生间。光线有些冷,四周依旧整洁如常。剃须刀摆在架子上,垃圾桶里也没有沾血的纸巾,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她拉开抽屉,翻到最里面,角落那卷纱布是新拆的,纸壳边缘还残着撕开的痕迹。她蹲下,指尖捻捻纱布的边角,
感还带着一点折痕后的松
,很微小的血迹干涸在上面。
他一直在割手。
但自习室里不允许随便说话,林聿只是简单回了句:“你好。”
林聿点点,什么也不回应,未免显得太冷漠:“这里还可以,打扫得
干净的。”
他们就这么有点熟络起来。
梁韵如的排名比一模跌了一些,将近一百位。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越是在意那几分,越容易失误。明明习题也和别人得差不多。妈妈上次看到她的一模成绩就有些不满,刚好卡在去年的录取线上。而现在,堪堪择校线的边缘。快三万的择校费,她妈大概率不会掏。那她就只能
档,掉到下一个层级的学校去。
年级开总结大会,在育馆里,有几十人的名字被表扬,梁韵洁只听到林棉两个字。
那天休息时,他去接水,她也要冲速溶咖啡。她在他后,等他接完热水后才开口,说:“我叫梁韵洁。”
可笑的是,即便是那样让她无法满意的妈妈,也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当她把写着目标分数的小纸条贴在床时,妈妈说:“你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说这话时,很少见地没带着嘲讽,甚至隐约透出几分伤感。
如果嫉妒可以作为燃料,早就烧出一个太阳了,把她们之间的那点距离烧得干干净净。但事与愿违,在现实里,嫉妒只会让她觉得在长锈。
原来林槿的笔记本借给的是她。林聿很自然地帮林棉圆上谎:“那有帮助到你吗?”
“我和林棉一个班级的,你不太记得我。”梁韵洁自嘲地想,应该是本记不住她,“这里还是林棉介绍我来的,说这里环境好,你也在这里学习。我们家太吵了,
本没法复习。”
可是忍不住回想。刚才他的碰,其实并不柔
。是掌心的某个位置,带着一截
砺感,正是那一点异样,让她的感受格外强烈。那不是幻觉。她确实感觉到了。他以前是不是说过,有一次不小心割破了手,还没好吗?
林聿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向不擅长记人脸,记得住的,往往是一些模糊的特征。可眼前这个人,没留下什么特征可供回忆。
旁边有人起去洗手间,林聿顺势侧
,让出位置。椅子摩
地面的声音划过。
梁韵洁说:“有的,只是我悟不高。有时候要琢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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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二模结束。
然后她意识到这种感,和他靠近时的是相似的。她赶忙把手缩回来。
后来每次在自习室碰到,他们都会简单说几句话。有次梁韵洁提起:“你之前还借给我笔记本看过。”
新位置对面坐着一个女生,刘海垂下来,有些遮住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很安静,于是他就坐在这里。
有时候,他会在卷子的空白写写画画,然后
掉,毫无痕迹。
后来几天,他陆陆续续遇到过这个女生几次。她总是坐在固定的位置,有时候也会特意帮他占个座。